纤细的气息隔着长?裤的布料扑向大腿,传来一阵酥麻。抓着胳膊的手指动了一动,抬头跟艾厘等人说:
“你们进去吧,我来。”
小兰大惊失色:“这?怎么?行呢?她?这?喝这?么?醉,霍总你一个人搬不动!”
艾厘却洞悉一切,将小兰拉回?来,对霍烟说:“那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
一楼大厅重新回?归宁静,水晶吊灯坠下浩瀚星光,普照着霍烟宛如庇佑凡人的神女雕像。
蓝苏扑在她?腿上,大衣如鱼尾摊开,两手向上攀附,似在蜘蛛网中挣扎的蝴蝶。
霍烟这?么?托着她?,垂下的头颅徒生一股神明的悲悯。脚踩上地面,柔软的地毯吞没一切声音。手臂揽过后背和腿弯,毫不吃力地将人抱起?。
偌大的建筑万物?悄然,每一个物?品都待在固有的位置,连边缘的光线都均匀分布着,线条清晰。每一寸光线都精妙计算的精密空间里,只有一样东西?是模糊的。
那是交叠在一起?的一双人影,一人将另一人打横抱着,顺着蜿蜒楼梯一阶一阶往上,模糊的影子在地上缓缓挪动,似这?个精明算计的世界的唯一活物?。
喝醉的蓝苏很乖,不哭,不闹,不发疯,不诗兴大发。
她?只是乖乖巧巧地缩在温暖的怀抱里,贪恋地呼吸每一口乌木柑橘的香水味,觉得,这?应该是天堂的味道。
后背触碰到绵软的床垫,身体似乎陷入云朵,厚实蓬松的舒适感勾起?一丝熟悉,蓝苏缓缓掀开眼帘,眼神涣散,如雾似水,好?半天才把焦距落到这?张漂亮的面孔。
“霍烟。”
她?糯糯地叫她?的名字。
霍烟缓缓抽出被压在身下的手,修长?的手指替她?拨开脸上横陈的长?发,语气难得柔软:
“你喝醉了,睡一觉吧。”
蓝苏懵懵地瞧着她?,柳叶眼掀开一半,映出床头台灯的暗金光辉,似中世纪油画中迷蒙的贵族少女。
“别讨厌我。”
她?说,话中尽是乞求:
“我一直都在被讨厌。”
苦涩的丁香花盛开在山麓,高大的峰峦将阳光遮去,山麓常年阴暗,不见天光,纵然花丛绽放,却不见半点馨香,唯有渗透进土壤每一颗砂砾的苦涩。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影子在床边游离许久,顺着丝被的纹路一路往上,最后落到柔软发顶。
“我不讨厌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人称玉阎罗的霍烟,有一天竟也会说出这?样安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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