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不需要廉价的情感。
棋子只需要达到目的,这是父亲告诉他的。
他更坚信不疑。
alpha没有答,在他看来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他回答,答案本就明显不过。
“也对,我们才第一次见面。”oga没有失落,“祈勒只是觉得,那位先生对阁下的喜欢,似乎不及阁下的三分之一。”
与其说喜欢,不如说他从那位身上感受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位中将阁下的避之不及。
“不,你错了。”alpha转过身,回视少年,“他会爱我。”
祈勒对上alpha眼底翻涌的红血丝,不由得心生惊诧:“想不到阁下这样的人,也会自欺欺人……”
“他会。”
“……?!”
——
高玚从洗手间出来,拐出过道,正打算直接离开餐厅。
刚走到一半,就听到一楼用餐区传来几声锐利的尖叫。
想到邢奚厌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他愣了下,鬼使神差的绕了回去。
“还活着吗??”
“要不要帮他拨打急救电话啊喂?”
“真是冲动,有话不能好好说,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
餐厅里的众人小声议论。
“你好,请问下前面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没看到?”
“没。”
“有个oga求爱不不成,直接拿刀划了那alpha的脖子,看那oga的样子似乎还是个贵族。”
闻着空气中带着血腥味的苦香,高玚心里一突。
邢奚厌不会对祈勒做什么了吧?!
只是听这大叔的意思,怎么更像是祈勒对邢奚厌做了什么。
这不可能。
高玚拍拍脑袋,打心底里不相信祈勒一个oga,会对邢奚厌那样的危险分子产生威胁。
除非祈勒对邢奚厌用了信息素……
“不好意思,可否让让,我想看看是不是我熟人!”
“过去吧。”
“…”
青年焦急的声音在人群中接连喊出,堵在前方的路人刚开始还有些迟疑,待听到后半句后纷纷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待穿过人群包围圈,真正见到那两道身影,高玚瞳孔一颤。
什么情况?!!
眼前二人,一个双目低垂,左手捂着脖子一侧背靠座椅坐在地上,一个手里拿着一把嵌着宝石的精美匕首,两眼空洞地瘫坐在另一处座椅上。
鲜血殷红刺目,从匕首尾端缓缓下滴。
“玚……玚……”
见到他回来,alpha指尖微动,头颅僵硬地转向他所站的方向,声音有些含糊低弱。
听不出是在叫谁。
高玚呼吸骤然一沉,从对方那艰难开合的口型里,根本不用怀疑,邢奚厌就是在唤他。
那一瞬,他眼里斥满矛盾挣扎。
理智疯狂敲打,警告他别管邢奚厌的死活。
最好冷眼旁观他失血过多,直到身体变冷变硬,彻底失去呼吸。
潜意识里的本能却早已更快一步差遣他的四肢,驱使他不断加快脚步,走近对方。
不带半分犹豫地将眼前全靠一口气吊着、生命垂危的alpha迅速扛到背上,赶往医院。
“玚…玚……”
“别说话。”
割喉不希望他死
“先生,我们刚接到市民电话,说这里有伤患……”
“是他!他脖子受伤了!”
高玚刚离开餐厅不远,就遇上了前来救援的救护车。
医疗担架近在眼前,背后的alpha却突然把手臂横住高玚锁骨前。
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快松手,我送你上救护车。”
“不放……”
邢奚厌不动,手臂卡得更牢。
血柱汩汩而下,白皙胜雪的修长脖颈间不断冒出,淋湿了青年后颈,连同他身上的灰色西装。
“你他妈就不能别跟我玩命?!”
高玚刚想把人直接甩下,猛地想起邢奚厌的肋骨没好全,一时也不好直接动粗,只能口头上骂。
惹上这疯子,也是没谁了。
“不希望……我死?”
alpha声量很低,气息飘忽不稳,夹着明显的粗喘。
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似的,咬字咬得尤其吃力。
高玚压下内心忽然沸腾的忐忑,扯了扯嘴角:“你死了,会放过邢意昭?!”
看到曾恨不得同归于尽的大反派邢奚厌,现在一副命悬一线的死样。
他身体里像是被压了块巨石,堵住了他的心跳,更堵住了他的呼吸。
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窒息。
透不过气。
“不会。”
alpha语气肯定,没有半分犹豫。
高玚对他的心狠手辣并不意外,撇撇嘴:“就知道。”
邢奚厌压着脖颈的指尖紧了紧,突然问:“……玚玚……还恨我吗?”
高玚身躯一震,目光忽闪:“干嘛这么问?!”
邢奚厌呼出喉咙里的血腥味:“我想知道。”
高玚不想回他,不耐地催促:“快松手,从我身上下来。”
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该随便换个人背。
“不下。”alpha拒绝得理直气壮。
“你大爷……”
高玚气得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