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这下低下头来,失神地摇了摇头,又滚下几滴眼泪。兔儿瞅了瞅何支,又瞅了瞅小家,不禁无奈道,“你怎么不听我话呢?笨蛋小家!他冻得跟冰块儿似的,你也愣得跟木头似的,你们俩,简直凑对极了!”
她才说完这话,小家的身子忽地一震,吓得兔儿一个弹跳,跳开了几步。她瞅了瞅小家,只见他低下头去摸了摸宝宝的小脚丫子,又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依旧愣愣得没有神情。
兔儿心道,恐怕是这小崽子睡觉的时候踹了一脚,不然,她还以为自己说的话刺激到了小家,让他幡然醒悟起来。不过看这小家的脾气,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觉悟。
兔儿又摸上前来,摸摸小宝宝的脑袋,好声好气道,“小家,宝宝睡觉了,你抱他到床上去好不好?”
小家这才有了反应,低下头来看看宝宝,忽地发出声嘶哑的低吟声,“宝宝--”
兔儿连忙点头说嗯,示意他快点到榻上去,不想小家一把捧起小宝宝,放到兔儿面前,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兔儿,无比认真道,“兔兔抱。”
只见这小崽子被小家举得高高的,直直摆在兔儿面前,他在睡梦里还不时踢蹬着小脚,嘴里咬着小手指,有一阵没一阵地唔唔几声。
兔儿一见这软软小小的一团,一时心都化了,手也软了,连腿都酥了,哪里还敢去抱?咽了咽口水,连连摆手道,“小家抱、小家抱。”说着还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轻轻推了推小宝宝,将他推回小家怀中。
小家见她不抱宝宝,便老老实实地将宝宝抱回来放在腿上,又开始抱着宝宝、盯着被一块巨大的寒冰封住的何支掉起眼泪来。
自是那日他与何支自山洞中被闻人潜救回来,一醒来便见花花施法将何支冻住,说是要以冰封之法保住他的肉身与魂魄,再求解救之法。之后由于镇山石损毁,山谷之中一片混乱,已被治愈的花花又与闻人潜外出修补结界,却不曾提起小家爹爹的下落。
而小家自从何支冰封,便一直抱着宝宝坐在他身边,等着花花回来救他,而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他不吃不喝,尽是看着何支落泪神伤,眼睛都哭得红肿却还强撑着不肯离去。得亏兔儿一直陪伴着他,逼着他喝水吃饭,不然小家断也支撑不到花花与闻人潜回来那天。
兔儿又劝了他一阵,小家却始终不肯和宝宝去休息,她又不敢碰那小崽子,生怕将他摔了磕了,只得由小家一直抱着,自己蹲在一边陪着小家受罪。
兔儿这人素来是一刻也闲不下来,身子蹲着不动,可眼睛还骨碌碌地转着,脑筋也转得飞快。她看了看何支的“尸体”,眼睛一转,拍拍小家的肩膀,道,“小家别哭了,我想到一个法子,来救何支。”
小家听了,立即有了动静,慢慢转头来看她,便听兔姐道,“我以前听花花说过,有一种花叫做冰雪莲花,可以把活人医好,把死人变成活人。如果有了那种宝贝,何支一定就可以救过来呀!”
小家忽地睁大了眼睛,又转头看了看何支,转过头来却又立即瘪起嘴来,呜呜哭道,“可、可是小家没有啊……”
兔儿心下叹了口气,心道你这小愣子,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她伸手摸摸小家脸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口中安慰着,“小家乖,小家不哭。”又道,“小家没有,可是我知道那个坏人、闻人潜有呀!”
小家吸了吸鼻子,擦擦鼻涕,却止不住眼泪,原本只是下下小鱼的泪水这下跟洪水决堤似的,哗哗流个不停,便听他哭道,“可、可是,他不给小家,怎么办?”
兔儿便“哎哟”一声,看了看四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他那个莲花,是拿来救他自己喜欢的人的,也就是小家的眼泪。不对不对,”她又摇摇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道,“是小家和眼泪。也就是他又喜欢小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