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又咬了一下我的耳朵,才轻轻的,特别温柔:“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我抬头望了下对面的茶几,又反问他:“你想吃什么?我刚才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方便面的味道,你平时就吃这个呀?”
“没有,一般都在厂里食堂吃的,今天不是,不是情况特殊吗?”他说着竟然贼眉鼠眼的往我身上偷瞄起来。
我忙怒视他,并白他一眼,手也将身上盖着毯子拉上来,并裹紧一些,仿佛他从没看过里面一样。
他望着就笑了,只笑一下就恢复正常神情,在里面的手却将我搂得更紧了,好像挺怕我真的生气,却又看了看我,警告似的:“那么有营养的方便面你可不能吃。冰箱里有鸡蛋和一点点瘦肉,还是薯粉和面条,如果面条和薯粉你都不吃,我带你出去吃,或者打包拿来给你吃,总之你应该没吃饭就跑过来了,是吧?”
我没有回答他这些明知故问,又很啰嗦的问题。
他胆怯的审视一下我,又说:“下午小娟发信息跟我说,她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我就知道你会过来骂我的,但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还背着包袱过来,也一句怨言没有。对不起,玫梅,我今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还是那位邰先生,我没有履行承诺,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和你相守一辈子,白头到老。如果重新来过我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犯了第一个错误,紧接着又犯了第二个……。”他声音很哽咽,几乎是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抱住我,头竟躲进我的肩膀里,脆弱得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又后悔又害怕。
我忙抱紧他,搂紧他,自己也情自不禁跟着泪流满面,又忙调整情绪安慰他:“?哥,哥,好了,别想这些事了,现在我不是又回到你身边了吗,咱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所以说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你推也推不掉,逃也逃不开,因此你也就别再把我推开了。邰先生是好人,对我是挺好的,可我和他不合适,我也不爱他,你明白吗?我也明白你当初是为了我好,可我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就像你离开我一样,你离开我过得好吗?看似我们各自都发展得不错,过得很好,其实真的好不好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其实人在人世间这几十年里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总会有挫折和磕绊的,也不可能不犯错的,而且有的错误真的无法避免。我也理解你当时的那种处境和心情,所以我不会责怪你和怨恨你,不然我就不会再回来的。
至于邰先生的恩情我们会记住他一辈子,如果以后我们有钱会还他赔偿给受害者的钱的,如果他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也会义不容辞去帮助他的,当然他是大人物,可能不太需要我们的帮他什么,但万一呢?而且我们会一辈子记住他的好,我在他身边也有三四年时间了,我也给他带去些快乐,也给他们集团创造点价值吧?所以哥咱们就放下这些事,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别再想这些事了,好吗?”我说这些时,也是故作轻松,其实眼眶里早已溢满了泪水,但我怕他抬头看到,所以急忙忍住,还连忙擦了一把。
而他一个大男人更像是个刚上幼儿园哭鼻子似的小孩子,搂着我的脖子呜呜的痛哭起来,完全没有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稳重成熟,更没有一点男人的风范,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可他却脆弱得不行,然而没有任何办法,我就是爱他,爱得无可救药,爱得不能自拔,爱得不管不顾。似乎是安抚他脆弱而郁闷的心情,又疼惜他,让他平抚或者转移他的痛苦。我甚至又端住他的头深情的吻住了他,并逐渐深入,直到舌头与他的完全纠缠在一起。
他又逐步占据上峰,手还在里面弄着什么。我忙急躁的问他又想要干什么?
他的回答并没有像上次得轻松和无赖,却显得有点害羞和忧虑:“玫梅,我们要个孩子吧,现在就要可以吗?你几年前说过你爸妈想要你早点结婚生孩子,让他们好抱小外孙子,我爸妈这几年更是催得要命,可我却……,没法让他们满意。而且我们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今生都没缘分在一起,要有个孩子在世上,我们彼此之间也有个念想和结晶,无论你以后是在美国,还是在哪里,我都能当你在我身边……。”
我忙用手拦住他的嘴,似乎很生气:“哥,你是不是仍很不相信我,也很不放心我,还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好像要用一个孩子来拴住我一样,如果我是那种见利忘义、见异思迁的人,那我就不会仍和你在这里了,也不会始终如一的心里装着你一个人了……。”
“玫梅,你别误会,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怕发生什么我们自己都左右不了的事,所以我才……。算了,玫梅,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别生气啦!”他又将头低下俯在我下巴底下,身体也不再动弹。
我只觉得这个男人胆怯得有点可爱,又要说,说了吧,我一生气,又连忙撤回,最后等于白说,还惹我生了气。
不过他这种忧虑,其实我也有,毕竟那位邰先生对我实在太好,所以对我而言同样很重要。我现在心里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让他出什么事,虽然出发时叮嘱过小张,让他看好他们邰先生,可我仍隐隐有点担心,如果他有什么事,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关掉手机现在都没有开启,我害怕听见他的任何消息,尤其是不好的消息。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花心,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在阔少身边时,心里却想着身上这个男人,而躺在他身边时心里却担心着阔少。白玫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原本不是个花心萝卜的,你一直感情挺专一的,你一直爱的是你的林业哥,而非阔少的,可你为什么仍有些担心阔少呢?
我甚至想去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信息和来电提示。
忽然身上光滑的身子微微蠕动几下,还把脸由右侧转向左侧,于是震动了一下我的左胸。
他甚至忍不住用脸在上面摩擦几下,又抬头挺得意的看了看我。
我望着他这种眼神简直生气得发疯,这臭流氓侵犯了别人还来挑衅,忙圆瞪双眼应对他的挑衅,同时双手实施着报复行动,使劲而粗暴的摩擦起他光滑柔软的背,即便是在报复状态下,摩擦着他的背自己的手感都是其极舒适的,所以还是别三心二意了,别担心什么阔少了,他不属于你白玫梅,你也不够爱他,你还担心什么呢?而且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得到,何况是一个女人呢?多少名门望族的小姐公主抢着要做他女朋友,又有多少女明星女演员梦想着要跟他谈恋爱呢?
所以你的离开反而是他的解脱和结束痛苦的方式呀!因此不应该为他担心,而应该为他庆幸和高兴的。也应该为自己高兴和庆幸的,因为你终于能回归到自己本来的世界与领地,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人和爱情,一切回归正常,回归本来状态,多好!
身上这个人本来说要给我做东西吃的,现在却趴着不动了,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明显饿了,身子也被他压麻了,于是推推他,有些娇弱的:“我饿了,你说给我做东西吃的,怎么还不去呢?”
身上趴着的人有片刻的迟疑,好像真的有点睡着了,随后急忙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我差点忘了,主要是你这肉……。”
见他又来说黄段子,我忙一把推开他,并拉着毯子卷向里边,让他一丝不挂的xx曝光。
他果然紧张得要命,连忙抓起什么东西遮挡,又着急寻找着他的裤子,一面又急忙冲我叫唤:“玫梅,你……干什么?虽然你哥这身材是很有型,很有魅力!但也不能这么光溜溜的出来展示吧?”
听这话我忍不住好笑,又连忙冲他做了个呕吐的鬼脸。
他表情仍有些害羞和不自然,边穿着裤子和衣服,穿好以后又凑过来问我是穿刚才的衣服,还是拿别的衣服给我,还是先去冲冲凉,吃的东西马上就能好做。他这话也跟刚才一样温柔体贴。
由于他凑得太近,我忍不住又扣住他脖子,声音有点撒娇:“其实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冲过了,你也应该冲过了吧,那我还要不要冲?而且车上的后备箱还有个行李箱,我刚才也想一起拿上来的,可这是四楼,我怕拖不上来,而且我……还怕,我好不容易拖上来,一会儿又得拖下去。”我说这些明显有点情绪波动,其实我没想控诉什么,我只是在说当时的想法而已。
但我却发现他的头又低下去,声音低沉而愧疚:“玫梅,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把你赶走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也会弥补这几年对你的亏欠,好好保护你,好好爱你,好好经营我们以后的小家庭。你之前说想回去发展,那我明天就去打辞职报告,不过估计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走得了,因为我们那里提前递交辞呈才能放人,而且工作上也要跟人接交一下,还有……。”
“好了,我知道了,啰嗦。几年我们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十天半个月啊?不过我们该怎么说家里人说,你想好了没有?本来你是跟什么婷结婚的,结果跟你回去结婚的人是我,你说大家会不会觉得奇怪和惊讶的,而且我想把这台车卖了,还清车贷就行,回去以后肯定养不起这辆车,还有车贷。车贷应该还有……,还有十五六万吧?而且买了最多一年半时间,挺新着呢,买了也没开什么,还在车库放了几个月才拿到驾照,要不是为了跟某人较劲,我才不会买什么车,要买也不可能买这么贵的吧?结果今天听小娟说起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被忽悠了,人家就买了一辆五六万的。”我说着就气愤起来了,最后还忍不住恨恨的踢了他两脚。
似乎又我被扣在心前的男人一开始并没领会到我说的某人就是他,等他明白过来后,简直是乐不可支起来,还大呼他从来没有要买那么贵的车,都是大诚在自说自话建议他的,因为他现在都开上了中等豪车,但他连大诚的三分之一都赶不上呢,还犯过那么严重的事,要不是工作需要,他是不配开车的。要是这里的老板知道他把原来的老板打成重伤,他还能被提拔当什么科长吗?只怕留在他们这儿打工都不会愿意,因为他也怕步前者的后尘吧?
听了这些我终于明白林业哥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了,也知道他的头发是怎么白的了,因为他几乎终日生活在悔恨与自责之中,这种生活比进去几年更受煎熬吧?而且他最终觉得那个人待他不错,是有恩于他的,而他却因为一时冲动和情绪失控,将人家打得那么严重,简直是恩将仇报,猪狗不如,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也没赔偿人家一分钱,甚至连说声对不起都没有。总惦记着别人的好处,而忘了人家怎样是对待他的,总觉得即便吃点亏也没什么,吃亏是福嘛,这样的他怎能容忍自己犯这样的错误,尤其对自己有恩的人呢?想到这里,我心底真的无限同情与心疼这个男人,好像不光因为他是自己所爱的人,而是他的遭遇与性情,只是因为是所爱之人,所以格外有感触一些吧?
可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明白了他心里的苦与这种酸楚的心情,让我为他担心,但我还是忍不住又在他嘴唇上甜甜的亲了一口。
他却立即疯狂深入里面,又让我窒息一次。
不过他随即保证说我提的这两件事一定能很快办妥,说是他跟他爸妈两天前打电话时说过分手的事,把他妈妈气得都想不要他这个儿子了,如果把我带回去做她儿媳妇,她肯定要他这个儿子的,因为这几年他们二老总说他和林珑两个亲生的,都不如玫梅的一半对他们的用心,至于车子就交给大诚,他现在可是我们老乡圈里的富豪了,说不定比预期还能多卖点钱呢!这是他在给我做炒粉时说的这些。
总之这次林业哥很开心,没有一点前两次我过来时那么阴云密布,沉闷不堪。反而我这次的到来让他的人生得到了重生和释怀一般,因为我原谅了他,还愿意重新接纳他。
其实我也很高兴,还说把他那辆车开回去,这样体面,以后去哪里也方便。
他立即跺脚摆手敬礼:“遵命夫人!”由于事发突然,他又显得过于认真。
我甚至还愣了一下,随即又乐坏了,他还一把拥住我又要亲亲,我忙指向锅里,他才放开我,急忙转身去。反正我们都认为我们幸福的新生活就要来临了!
但我在高兴之余却隐隐约约有些忧患,害怕这种高兴不会长久下去,害怕我们畅想中的幸福生活不能出现,也许是我太害怕失去他了,所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的感觉也总是那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