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病得太严重了,坐飞机肯定是坐不了的,飞机也不会让这么严重的病人上,所以只得买了卧铺去北京。出院之前医生给父亲打了好多提神的药水,所以在火车上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父亲心情也不错,简单得像个孩子,一个无助的孩子,秋玲和母亲瞒着父亲,父亲并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长了。
到了北京,地上的雪还没有完全化掉,和南方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南方化雪总是水滴滴,湿漉漉湿冷的很,而北京化雪却只看到了雪在少,却没看到水。出了太阳,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北京的冬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好像比南方还要暖和些许,但秋玲却并没有因此心情好些。
秋玲和妈妈直接打的士来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02医院,大概是因为是军医院,门口有站岗的士兵。不愧为首都医院,硬件设备确实要比省医院好太多,病房看起来也非常整洁干净,与之匹配的是住院费和检查费真的非常昂贵,住院两天就花费了将近两万元。病房里有一个躺椅可以陪床的,妈妈晚上睡那个躺椅,秋玲也实在太累了,为了省钱,在医院附近找了个日租房睡下,医院附近好多这种日租房,全是住的病人家属。日租房非常的简陋破烂脏兮兮,门看起来也非常的破旧,很没有安全感。秋玲很怕半夜有人进来偷钱,生怕带的几万块治疗费被人偷了,她把钱铺在了自己背部要睡的被子底下,枕头真的太脏了,秋玲把围巾垫在了枕头上,秋玲平时换个生地方睡觉都睡不着的,但这次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吧,秋玲居然半睡半醒地睡着了。
最后检查出来的结果和在省医院一样,主治医生是位中年女士,把秋玲和母亲一起叫到了医生办公室。或许所有的医生给人的感觉都是严肃和冷漠的,他们大概见过太多的死亡,早已麻木,这位医生也不例外。
她很严肃面无表情地说:“你父亲这个病如果停止治疗活不过一个星期,唯一的希望就是住院维持他的生命等匹配的肝移植,不过这个花费大,要准备一百万。”
秋玲怔了一下,内心非常的无奈,此时她真希望自己是个有钱人,能够救自己的父亲,父亲是那样的想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秋玲带着无奈和疲累不堪的表情回答:“我们就是一农民,砸锅卖铁也凑不到这么多钱,医生,还有别的希望吗?保守治疗真的没希望了吗?”
医生再次面无表情地说:“没别的办法了,你们来之前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你父亲的病已经非常严重了。”
听到这些母亲瘫坐在医生办公室外的椅子上偷偷地抹眼泪。
☆、病逝
秋玲伤心地对母亲讲:“妈,明天我们办出院吧,带爸爸去□□看看。”
母亲哽咽着说:“嗯,只能这样了,你不知道你爸爸对妈妈有多坏,我这只眼睛也是被他打坏的,临要死了,一句遗言好话都没有。”
秋玲:“他这样坏,现在不是正如您所愿吗?您为什么还要哭?”
母亲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在那哭,嘴里诉说着过往父亲如何地不好。
秋玲明白妈妈复杂的感情,夹杂着多年的恨,现在即将要死了,却又一日夫妻百日恩,又夹杂着依赖和不舍。
秋玲为了上半夜能让母亲在病房的躺椅上睡会,守到了凌晨一点多才离开病房走路去了日租房。月光皎洁,照射着大地如白天一般,空无一人,只有住院楼过道处有一保安在守夜。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