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摆明车马地要和姑父站一队了?邵韵诗沉思了会,也没觉得为难,毕竟姑父肯定也有帮助余潜的地方,这种交往实属正常。
暗叹了声,邵韵诗直接道:“看来,这才是廖家如今不敢轻易动邵家的原因。”
布二眯了眯眼,“八成是了,余组长可不是等闲人,手里人虽少,可权利不小,能直通上头。廖家并不干净,哪里能不避着点。”
邵韵诗承了余潜的人情,也不怕还不起,毕竟有姑父撑着呢,便放开了。
她转而问道:“二叔,廖泰永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说说吧,后来他都做了些什么?”
上海的天气比扬州暖一些,哪怕一早就阴雨霏霏。
布二赶了很久的路,出了汗又收干了的后背,本因着天气暖一些,倒也没觉得不适,可小姐的话,就又叫他沁出些虚脱来。
邵韵诗本只是偶一问,没想到,布二叔竟然迟疑为难起来,这叫她反倒不放心了,连连示意他快说。
被小姐一再地追问,布二知道再瞒不住了,只得道:“廖泰永这厮忒没脸没皮了,……”
大概是对方太过无耻,布二话未完,就气息难平了起来。
邵韵诗早就料到对方的某些手段,安抚道:“别气,为那些人不值当。”
布二也知道,深吸了口气,继续道:“自小姐走后,钮大姑娘就又一次上门,非得邀了小姐出门。”
邵韵诗了然,廖泰永果然还是用着康三少这条线。
“钮春月用了什么借口?”邵韵诗清冷地道。
布二瞄着小姐的神色,回道:“理由很牵强,只说小姐认识城里的周老大夫,叫小姐陪着去看她的红疙瘩。”
邵韵诗不奇怪钮大姑娘知道自己认识老中医的事,毕竟这不是什么隐秘,且廖七和周家公子相识,只这一点就无法成秘密。
遂,邵韵诗淡淡地道:“钮大姑娘的毛病还没好?”
钮春月偷拿梅园里的古董,着了翠香的道,故而,出了些痘痘上火等小毛病。
布二想到钮大姑娘的惨相,有些发笑地道:“可不是,听翠香说,那毛病只要喝些泻火清毒的汤药就能好了,哪里知道她居然一直没好。”
邵韵诗嗤笑,“可能这钮大姑娘药是吃了,只是舍不得偷去的古董,日日查看,这才一直没好吧。”
布二也看不上钮大姑娘的小家子气,呵呵两声,“这才好,她想白得了东西,是不可能的。”
想到翠香洒在古董上的东西,布二还是瞄了眼小姐,厉害,真是厉害。
邵韵诗哪里不知道布二那神色的意思,扯了扯唇角,转移了话题,“小薰去了周家?可有被欺负了?”
布二直接摇头道:“去了,钮大姑娘也是眼瘸的,居然没瞧破。”
邵韵诗和钮春月并不熟悉,若是刻意遮了嘴脸,彼此都不会瞧破。布薰再装的高傲些,不喜言语就更符合她平时的性子了,也不容易露破绽。
布二也想起当日布薰的装扮和举止,笑了笑,又道:“没被欺负,反正小薰那丫头鬼坏鬼坏的,只有旁人吃她排头的份。”
这就好,邵韵诗点了点头,“周老爷子可是人精,他不会认不出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