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冬被敲了下,很不服气地道:“怎么,就不许我知道?你说你如今怎么就糙成这样了?”
田晨没好气地道:“这变化你难道不能理解?”
喜妹突然发声,“我想起来了,晓冬和罗成那时回家来,就是这吃相。”
晓冬这么一听,脸红了红,又想想自己在江西那边所见所闻,无奈地‘嘿嘿’了两声。
田晨跟着笑了声,“我这吃相还算是斯文了,队伍上那些家伙,简直就是狼吞虎咽。”
邵韵诗前世看过将士们是如何啃干粮的,也不觉得奇怪。
几人说笑了几句,田晨赶时间便要告辞了。
邵韵诗也不留,只吩咐着,“如今上海处处戒严,你千万小心些。”
田晨笑了笑,“嗯,知道,你们放心,我有护身符。”说完,他又道:“嫂子,你写回信了没有?师兄可等着呢。”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大家都懂,邵韵诗更知道,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信已经放包袱里了。”
田晨听了,心头一暖,替自家师兄高兴。
遂,他笑了道:“这就成了,不然,我回头可不好看师兄那失望的脸。”
他这话叫邵韵诗小小地尴尬了下。
田晨可不管,说完这话,他拎了东西便走,走前还不忘拐带个苹果。
他这样,倒真是叫大家放心了不少。
人走远了,大家也不方便跟出去,便转回了屋里。
喜妹想着早没了风流倜傥模样的田晨,叹道:“没想到,田少爷能可怜到这等地步。”
邵韵诗听了,没好气地道:“他这是不见外,哪里就贪图一个苹果了。”
喜妹被小姐一说,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话了,其实她并没想说田少爷拿苹果的事。
晓冬打了个哈气,冲着苦瓜脸的喜妹,呵呵了两声。
喜妹见她取笑自己,不服气地瞪了过去。
邵韵诗瞧着俩人又闹了起来,略显沉重的心情倒是缓了过来。
摸了摸袖笼里的信,她露了些笑,也不理会打闹的俩人,径直起身去了书房。
男人来的信,一如既往的简洁。
饶是如此,邵韵诗也能透过薄薄的信纸,简短的言语,体味着男人的柔情和眷恋。
抚摸了会信上的昵称,邵韵诗这才放下男人的信,看起了柯美霞的来信。
这一看,邵韵诗略显轻松的脸上露出了点点的担心。
其实,柯美霞也没写什么,甚至还描叙了下江西那边的生活,可就是这些细碎的言语叫邵韵诗捕捉到了零星的风雨交加。
就着暗黄的台灯,邵韵诗静默了片刻,便提起了笔,写起了下一封不知何时才能寄出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