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的气息,因为人多有些混杂,也因为某些因故,有些压抑。
好在,厅大阔朗,徐徐的风,吹的厅里气息通畅,倒也不憋闷。
凌珠如今对陆家是愧疚加敏感。陆六顺的一眼,让她一下就知道,这事与她有关。
遂,她忙起身道:“这些事都是我引起的,有什么话,干爹直说便好。”
该道歉,该说的话,昨儿凌珠已然说了很多,陆家人一再说不必如此见外,今儿凌珠也就不再说了。
凌珠大方不见外的态度,陆家人都很满意,就连罗丛柏和圣大胡子都暗暗点头,是个知道里外的人。
陆六顺见她如此,便直接道:“刀口帮做这单生意,确实是因为金老板的托付,看着是想捉了你去做小,可内里好似也没那么简单。”
陆六顺的话太过直接,屋里女子都有些尴尬。
邵韵诗瞄见自家爹爹说完,也有些后悔,倒是有些发笑。好在怕大家尴尬,她忍住了。
凌珠虽说尴尬,可还是认真地听着,细细分析了番自己和金老板的交接,除开都是东北的,那就是和曹家母女间的纠葛了。
可单为了个曹家母女,金老板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对付自己吧?
大概邵韵诗也想到了这些,小声提醒凌珠道:“珠姐姐,你可有啥实在亲戚与金老板有瓜葛的?我瞅着这金老板不像是结亲,倒像是结仇呢。”
可不就是这话,就算是真看上了凌珠,那凌珠当初在曹家遭罪的时候,金老板怎么不出手相救?最起码,不叫凌珠坏了名声吧。
屋里了解前情的人都这般嘀咕。
邵韵诗说的声音虽小,可屋里个个都听到了,大家都不打算装听不见。
陆六顺直接道:“是这话,珠丫头,若是想早点解决了麻烦,这问题的根结在哪,得搞清楚了,不然你即使离了青岛,那金老板也有可能再去找。”
陆六顺的话并不夸张,瞧着昨儿那阵仗,金老板可是下了大本的,没个说得过去的过节,都不带这么干的。
凌珠也不笨,她能一路从家破人亡的战火中逃出来,且还安全地带出了自家和常家的家财,可见也是个聪明过人的。
知道陆家将话说这么明白,是真有心帮自己。
她红着脸道:“若说实在有牵扯,怕就是我未婚夫家了,不过,这是我猜的,倒也不作准。”
凌珠有未婚夫的事,陆家人还是知道的,甚至还为这个讨论过,只是没个结论。
陆老爷子见她面上并无不喜之色,暗暗点头,问道:“珠丫头,具体的情况,能说说吗?”
凌珠早就当陆家人是自己人了,且,昨儿发生那么大的事,人家不仅没给自己脸色看,还开解自己,可见陆家人够坦荡。
这般一想,凌珠再顾不得羞涩,认真道:“常家祖父曾在王府做过事,这个金老板也是满族贵族,怕是同常家熟悉,具体是不是,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未听常大哥说起过。”
这样的话,叫邵韵诗心头沉了沉,难道被她猜中了?和罗丛柏对视了眼,便微低了头。
陆六顺沉吟道:“常家在王府做的可是要紧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