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办公室内,日光散落,有些清冷。
余潜的身影显得很是落寞无神。
他自打在廖家见了邵韵诗之后,人整个就有些蒙.
亏的他素来能克制情绪,这才没在和廖司令的角逐中落败。
这会子,人静了下来,抛开了公事,就又想起那些过往的感动和甜蜜。
其实,邵韵诗和余潜也没多深的羁绊,甚至,邵韵诗对余潜根本就没印象。
这一切,说起来,无不过一个巧字。
有一年,余潜才参加调查科没多久,在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不幸中了埋伏,受了极重的枪伤。
当时,亏的遇上了邵韵诗,这才叫他捡回了条命。
不仅如此,还得她收留,安排在了一处义诊的宅子里养好了伤,这才叫他躲过了对头的暗算。
这份人情,他记了很久很久,已经烙印在了他的骨血里。
这么多年,一旦闲下来或是受了什么伤,人脆弱间就会恍然间忆起,昔日那个小女孩柔柔的手,清澈的眼,带着婴儿肥的小脸。
因为惦记,他打破了一惯的习惯,亲自查了与任务无关的小女孩,这才叫他知道了对方,竟然是邵家的嫡出大小姐。
如此,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暗暗地看一眼这孩子的生活,只可惜他忙,对方也不常在扬州。
致使,这么多年下来,他能偷偷见她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其实,这情况若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也不定会感触这般深刻,顶多就是个救命恩人,回头能报,极尽全力也就算是还人情了,可谁叫遇上了余潜呢。
余家在余潜还小的时候,家境一般,甚至还有些艰难。
有一年,扬州发洪水,又遇上了战火兵灾。
余潜的父亲余山川那时候还没做粮食买卖,只时不时地替观音庵采买。
平时,也有所得,日子还算可以。若是,遇上不好的年份,庵里没了收入,采买也就没多少油水,余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那时,余潜的小弟又染上了传染病,家中是雪上加霜。
可惜那时,他家没遇上心善的邵小姐,更没人来拉扯一把,所以,小弟没了。
如此,对在落难时被救的余潜来说,邵韵诗的救助就是刻骨铭心的了。
大黄并不知道组长的过往,他见组长迟迟不动,更不说话,便瞄了眼组长,小声问道:“老爷子那里,组长要不要亲自去看一看?好歹安抚一二。”
被大黄拉回现实的余潜,深出了口气,道:“嗯,是得回去看一看。不过,老爷子的事已经结束了,回头你见了老爷子啥也甭说,知道不。”
大黄有些不解,“为什么?这次的事搞这么大,若是不告诉老爷子,叫他老人家注意点,回头再吃了亏,可如何是好?廖家毕竟不是什么好鸟。”
余潜叹了口气,“老爷子那,我会想法子提点一二的。对了,今儿跟着的那人,情况如何?”
大黄来就是为了这事,不由的愧色满面,摇头道:“跟丢了。”
“跟丢了,没留下一点痕迹?”余潜皱眉道。
大黄叹着气,将手下汇报的情形一一道来。末了,他咬牙道:“属下已经叫人跟踪那姓乔的了。”
余潜查乔沁不过是为了私心,没想到这还牵扯了公案,不由地拧眉道:“既然如此,那姓乔的你们可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