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灯吓得眼睛红扑扑的,此刻握着陈赋的手都在颤抖,他心跳加速得厉害,下巴就这样靠在了陈赋的胸膛里。
两人迟迟没有分开。
浴室花洒里的水还在流,而江向灯盯着地上的衣服,怔怔地说:“打湿了……”
陈赋闭上眼再睁开,眼底还是爱人漂亮的身体,手掌上的温度未减退,他稳稳扶起了对方的身体:“没有摔着吧?”
江向灯摇摇头。
“还有衣服穿吗?我去联系节目组给你送一套新的。”陈赋说。
江向灯若有所思地盯着陈赋的眼睛,看出了一些不清不楚的情绪,但他是第一次明白这些,故分析不出来其中缘由。
“好。”他说。
陈赋离开了浴室,他的衣服也打湿了,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换衣服,而是找到桌子上的手机给心理咨询医生发了一条消息。
「f:我会给他说的。」
「f:说我的病,我的报告单,我的一切隐瞒。」
他确认消息已经送出,方才打电话给《少年》的导演:“江向灯和我的衣服打湿了,重新送衣服过来。”他吩咐道。
导演“诶?”了好几声,最后回答:“好的陈总,稍等一下,我马上喊人。”
陈赋擦干自己的身体,换回了睡裤,坐在江向灯的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呼吸。
他控制不住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过眼云烟的所有事情一一在他脑海里翻滚,他惊讶于自己的后知后觉。
四年前那场意外,和江向灯睡了之后他去了医院预约了住院治疗,他怕再不进行,自己就真的会想办法让所有人都去死。
但他还没来得及入院,律师就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江向灯签了合同,他们可以去领证了,那时候医院刚开始组建很忙,所以他耽搁了时间了。
现在想起来,所有和江向灯待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情都是良好往上的,对方的声音、笑容,每一次亲吻、拥抱,都能让他的不好情绪消散。
江向灯是他的病因,也是他的药。
他早该想明白了。只是他从来没在自己难受的时候和江向灯接触过,他总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关上门硬抗过去,任由悲剧想法侵蚀自己的心脏,再煎熬等待着药效来临。
陈赋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情也在荡漾。
但他的情绪可以自控,所以他面色冷静地下楼拿到了衣服。
而且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他压抑着自己的兴奋情绪,借着给江向灯送衣服的理由打开浴室门感受着热气,再深深吸了一口他的特效药。
“?”江向灯不解地看着陈赋,觉得他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