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笑了笑,抬起花梁的脸,“花老板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说着弯下腰,舔了一下花梁的腺体。
花梁伸手解自己的衣衫,他穿的长袍,刚解开一个扣子,后颈被咬住,牙齿刺破皮肤进入腺体,浓烈的alpha信息素裹挟血腥味袭来,让花梁几乎动弹不得。顾延顺势把人压倒在床上,手下使劲一扯,花梁的长衫就坏了。
顾延的手很大,枪茧和各种伤口使得他的手格外的粗糙,花梁赤身裸体的和他贴在一起,几乎要被顾延滚烫的硬邦邦的身体硌的和烫的难受,他久不接客,且甚少自我疏解。
顾延粗糙的手挪到花梁的胸上,胸前的地方被骤然光顾,揉捏把玩,敏感的乳尖擦过手上的老茧,引起一阵颤栗,花梁终于从信息素的压制中缓过神来,他低吟一声,挺起胸膛把身子往前送了送。
顾延低眸看他,“花老板太主动了吧。”眼神暗沉浓稠的犹如实质。
花梁喘了口气,伸手勾顾延的背,轻声软语的反驳他,“大帅,咱们知根知底的别装好人行不行?”
顾延舔了舔花梁的脖颈,一路啄吻下来,吮吸噬咬,花梁忍不住吃痛皱眉。
胸前被舔舐吮吸,带着晶莹的唾液颤颤巍巍的挺立着,花梁的腰身被死死按着,挣扎不得。
花梁哼了一声,很久没有做过,他的身体已经从之前的成熟变得稍显青涩,异物的进入感更加明显,花梁伸出手揽住顾延的脖颈,肢体纠缠,顾延闻见雨过天晴后的味道,像是裹挟着山林清朗的风与泥土淡淡的腥味,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花梁的手落到顾延的后颈,指尖轻轻搭在顾延滚烫的腺体上,顾延喘息声变重,花梁一声闷哼,“真吃不下了啊,大帅。”温声软语的抱怨。
“花老板的信息素味儿可真是少见。”顾延挺身,手捏住花梁的后颈,在他脖颈边深吸一口气,beta稀薄的信息素味稍微浓了些。
花梁面色绯红微微抬眼,手往上挪按在顾延的后脑勺上把人压向自己,顾延的头发剪的短,发茬很硬,扎着他的手,花梁摩挲了一下顾延的耳朵,侧头含住耳垂用牙尖轻轻地磨,口齿含糊,“那大帅多闻一闻。”
回答他的是顾延突如起来的动作,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弄坏一样,花梁紧紧抱着顾延呻吟出声,声音暧昧又婉转,落进顾延耳朵里,惹的本就大的火气更大了起来。
顾延居高临下的看着花梁,“花老板叫床的技术还真是出类拔萃。”惹来花梁的满是情欲的飞眼,这一眼倒像嗔怪,“只有叫床的技术好么?”
顾延在花梁脸颊上咬了一口,手箍住了花梁的腰,深深的挺下腰去,花梁喉咙里滚了两声笑,床帐是放下来的,因此床上很暗,顾延用力挺弄一下,刮过体内的一点,花梁腰身猛然一麻,抖了一下身体。
顾延在昏暗的帐内看过去,花梁微张着嘴,艳色的舌尖轻轻颤动,顾延笑了一下,这笑声无端的让花梁觉得悚然,他抬眼一看,还未说出话来,就已经被顾延堵住了唇舌,力道大得像要把人的皮肉连带着骨头一并吞嚼下去。
结束的时候,花梁的脑子其实已不太清明,身上的酥麻与酸涩感还未褪去,他小口小口的喘着气,刚才在顾延疾风骤雨般的顶弄里,花梁几乎要呼吸不过来,连叫床的力气和精力都分不出去。
他缓好了气,转头去看顾延,顾延正盘腿坐在他旁边目光灼灼的端详他,帷帐内满是顾延的信息素,花梁目光落到顾延的身上。
顾延见他清明起来,任由他打量的目光看遍自己,且光明磊落一般拉着花梁,手下一使劲把人直接抱过来按在自己腿上,花梁跨坐在顾延腿上,身前就是顾延复又立起来的东西。
“花老板,价钱都随你开了,怎么也得做回本吧。”顾延埋首在他颈边说。
花梁已经缓过劲来,他手搂住顾延的脑袋,亲密的耳语,“大帅说的对,花某可不能让大帅亏了本钱。”
花梁很久没有做这么久了,他再一睁眼,感觉腰肢都快断了,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年轻和alpha做一次也没这么累过。
花梁缓了好久的劲儿,才哑着嗓子喊人,顾延体力好,差点没把他做晕过去,花梁抬手摸了摸后颈,咬痕还在。
人没喊来,顾延衣冠楚楚的掀开床幔露了脸。
“花老板,可算醒了。”
花梁累的不想理他,此刻看见他了出口就是撵人的话,“大帅还没走呢?”
顾延坐到床头,“花老板还没醒,我怎好意思走了呢?”他伸手扶了花梁一下,好让花梁舒服的靠坐起来,像个绅士似的。
花梁看了看顾延,也不接他的话茬,和顾延做了一回累着了,因此他现在不是太想说话,况且吃饱喝足的男人最好说话,花梁就是甩个脸子,这时候顾延也不会生气。
“现下什么时候了?”花梁哑着嗓子问。
“下午四点一刻。”顾延是早上七点来的,花梁嗯了一声,“我也醒了,大帅也在春衫楼耽搁一天了,想必也有事了。”他撑起身,给顾延理了理西装的领子,语调也是温情软意的,“报酬要什么我还没想好,我想好了,派人去大帅府要行不行?”
顾延看出来他撵人了,也不恼,握了握他的手,“自然可以,花老板慢慢想,我走了。”
顾延来的突然,走的也利索,花梁重又躺下,忍不住好笑,没想到啊,他都三十多了,还能用身体换来一个要求,真不知道顾延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
“老板,银钏找您。”佣人在门口说道。
花梁撑起身,给自己腰下垫了个软枕,“进来吧。”顾延估计是叫人收拾过了,房里不乱,他身上也清爽,还给他穿了睡衣。
银钏一进屋就闻见浓浓的alpha信息素味,很让人反感的血味,而气味来源是花梁。
银钏眼瞧着顾延从花梁房里出来的,再看看花梁现在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懂的,她啪坐到床边,“您也犯不着把自己卖喽。”
一身的血腥味,银钏还是喜欢花梁本来的味道,虽然beta的信息素很稀薄,少的近乎闻不见,但是小时候花梁总抱着她,银钏就偷偷埋在花梁脖子后面闻。
很少的时候,花梁会仗着身份高受欢迎,带银钏出去玩,去远郊散心,银钏就能短暂的从花楼里逃离出来,不用面对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人。
雨后的郊外,风吹拂树林总带来些凉意,银钏闻着就是花梁身上的味道,很让她安心。
“说什么呢?”花梁点点她,“哥哥这回可不亏。”
银钏哦了声,她倒了杯水递给花梁,“夏喻发情期快到了,是不是找人给他临时标记一下?”
花梁垂着脸喝水,银钏一别眼,看见花梁后颈上的牙印。
“算着也快了,先不急着,我再想想。”花梁喝了水,盘算起来。
夏喻其实不适合在花楼里长久的做营生,他是个oga,身体娇弱,还有发情期,况且哪个alpha客人一上头,真给人标记成结了,怀孕是跑不了了,标记他的万一是个负责的也就罢了,若是个不负责的,夏喻一个人扯着孩子怎么活。
这道理夏喻自己也明白,因此避孕的药每天一碗不落的喝,仍旧是担心。
“夏喻今天好些了吗?”花梁问。
“好些了,就是还有些虚。”银钏说道,“对了,人牙子中午来了一趟,您忙着,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我瞧着他们带来的孩子都不大,怪可怜的。”
花梁嗯了声,“赤鸢怎么样了?”
“他?”银钏又给他添了杯茶,“请大夫问了,不怎么好。”
“他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弟弟?”“是啊,拼死拼活的都要挣这个钱,就为了养这个弟弟。”银钏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是感叹的,这世道有个亲人在身边,也好熬一些,若是孤零零一个人,该怎么过下去呢。
“让人从库里支钱出去,给他买药,就说让他安心养着,好了再说。”
银钏叹气,“您心善,就一直破费了。”
花梁笑着摇头,“行了,你呢?”
“我?”银钏说,“我比您好些,年轻,还接的动客人。”这就是开花梁的玩笑了。
花梁作势要点她,被她避开了。
“银钏。”
“哎。”银钏应道。
“你攒了多少钱了?”花梁问。
银钏就不说话了,她低着头抠手指。
“说话。”
“二百两了。”花梁撑着手,“还差一百两。”赎身钱是三百两。
银钏嗯了声,“我不想离开您。”她蜷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跟小时候似的,“我又没家,这世上就只有您一个哥哥了。”
花梁摸摸她的头发“好好攒着,别偷摸的给别人了。”
银钏哦了声。
“大帅,郝司令给您来电话了。”顾延一回府,副官就过来了。
“怎么了?”
“郝司令说,如今打到棉城了,想请您帮忙。”副官看着顾延的脸色。
顾延冷笑一声,脱了外套搭在衣架上,然后坐到书桌前。
郝司令叫郝建成,一早就带着兵驻扎在棉城不动了,棉城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郝建成也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只可惜了这小聪明没放在打仗上,棉城这样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他竟也守得艰难。
顾延手底下的人和郝建成是有过节,只不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顾延指节在桌子上叩了叩,“看看棉城的情况,等棉城撑不住了,再告诉我。”
副官也就懂了,他回了个是,马上就转头出去。
花梁躺了半天,其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他懒怠动,仍旧不出房门的靠在榻上看书。
“老板,求您了。”赤鸢跪在花梁门前,磕着头,佣人不让他进去,他就只能在门口磕头,大中午的,看的人不少,赤鸢也顾不上了。
花梁本是懒怠起身,这时候听见赤鸢的声音,终于起来了,“赤鸢?”
“老板,是我。”赤鸢忙回。
“进来吧。”花梁放下书。
赤鸢进门了,见花梁坐在榻上,啪一声跪下,“老板求您帮帮我。”
花梁叹气,“忙什么?身子还没好全吧,先起来。”
赤鸢不肯起,他眼里含着眼泪,“老板,我弟弟被抓了,求您帮我赎他出来。”赤鸢跪行了两步,“老板我这几年也攒了有几百两,全给您了,您就帮帮我吧。”
花梁听见这个也就不急着把人扶起来了,他暗自发愁,“若是钱能解决,你也不会来找我了。”
警局昨天抓了批闹事的学生,之前抓得多了,这次也是存了杀鸡儆猴的意思,竟然不给赎人了,说什么都要关起来,也不许家里人探望。
赤鸢去警局要见人没见到,赎人也没法赎,这才慌乱起来。
“老板,求您了!”赤鸢哭的眼都肿了,俨然成了一个泪人,“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了,老板!”
花梁起身扶他,边叹气边把赤鸢乱了的发丝别到耳后,“他要是还知道你就他这么一个弟弟,他就该懂点事,别去瞎闹。”
“不是我不帮你,”花梁把人扶起来坐到榻上,“警局里我认识的也不多,如何帮你?”
“况且,昨天被关进去了,赎出来,下次什么时候再关?”花梁摸摸赤鸢的头,“要我说,关几天长长记性,我帮你打点一下,不让他太难过。”
“可是我弟弟他——”赤鸢仍旧放不下心。
“你别太担心,我想想办法,若是真能把人早点赎出来,我定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好说歹说把赤鸢劝回去了,花梁斜倚在榻上想事。
真不让人省心,花梁叹气。
警局的李局长他是不认识,李局长的父亲他倒是知道,还颇有一段露水情缘。这些老主顾的人情那是用一次少一次的,花梁能带着春衫楼在洛城站稳脚跟,离不开这些老情人给的三分薄面。
花梁换了衣服,带着下人出门。走到警局,打点了人,看监狱的领队看到是花梁也很客气,收了银钱也就放花梁进去了。
“赵广安,有人来看你!”
赵广安被抓进来一天了,他坐在昏暗的牢里,总还觉得愤怒,他相信他所信仰的东西是可以给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的,可是总有人要阻止百姓从蒙昧中醒来。
听见有人叫他,一同关在牢里的学生都抬头,赵广安也抬头,就看见穿着长衫的花梁款款的走过来,“赵广安在吗?”花梁的语气很温和,语调也是软的,看着就很和善。
赵广安站了起来,他的同学们都羡慕起来,每次赵广安的哥哥都最先来赎他,不过这次来的人面生,没见过。
花梁走近,看了看赵广安,很年轻的学生模样,朝气蓬勃的,蹲了一天昏暗的牢,依旧是满腔的壮志抱负一般。
“你哥哥病了,我代他来看看你。”花梁还是很和善,“我哥哥病了?”赵广安面上担忧起来,“他还好吗?”
“你哥哥马上就能攒够钱了,这次病,也是为了钱的缘故。”赤鸢总要顾忌着弟弟,虽然攒够了钱,仍想着多赚些再赎身,好给兄弟俩挣点保命的钱。
花梁从下人手里接过食盒,“我和你哥哥打听过了,这次严重一点,他们不让赎人,我们也没什么法子。”
一群学生听完也傻了,没法赎人,那他们岂不是要一直蹲牢吗。
赵广安倒很从容,“谢谢您,我在里面没事,麻烦您告诉我哥哥,他自己要紧,让他保重身体。”
花梁点头,监狱的领队就走过来,依旧是很客气的对花梁,“花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花梁也不让人为难,他把食盒递给领队,“劳烦您转交进去,朋友家的孩子,望您多照看。”
领队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他自然是点头的,于是两个人一块儿往外走,快到门口,花梁叹气,“给您添麻烦了。”
领队摆手,“哪里的话,孩子嘛,哪有不惹事的。”
花梁笑笑,“说的是,”他看着领队,客客气气地,“先谢谢您的照顾,劳烦您了。”
领队也笑笑,“不妨事。”
花梁再回去就没坐车走,带了佣人走在街上,顺手从报童那儿买了张报纸,报童接过钱递上报纸几步就跑开了,手里重新又举着一份报,大喊着号外。
“都打到棉城了。”佣人咋舌说。
花梁垂着眼看报,“世道不太平。”
佣人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太平过。”
花梁回去的时候,人牙子又带了孩子来,六七岁的年纪,饿的精瘦。
“花老板,您看看,”人牙子笑着踢了踢身边的孩子,“这孩子好看,您就当发慈悲,收了他。”
人牙子身边的孩子抬起眼来,冷冰冰地挂着张小脸,十一二岁,出挑的标致利落,虽然瘦了些,但是也看得出之前没怎么受过苦。
“哪来的?”花梁端着茶碗先压了一口茶。
“他叫姜平,原先家里是棉城的,家里也算有点钱,可惜棉城打了仗,他家里人都没了,叔嫂一气,就把他卖了。”人牙婆子说,“这孩子好看,您花些力气教导,亏不了。”
“多少?”
“五十两。”婆子很敢张嘴要价,“不让您吃亏,这两个小的送给您。”
买一送二,花梁看着地下跪的两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孩子,茶碗一放,磕出一声响来,“您是真敢要啊。”
他指着地上两个小的,“这两个送我?”他笑一声,“指着白吃我春衫楼的饭呢?”
地上两个孩子就开始抖,他们很害怕卖不出去,这年头,死了个人不算事,真卖不出去,饿死了也叫不得屈,真被人买了,给口饭吃就是天大的恩典。
于是那俩孩子就开始给花梁磕头,婆子也陪笑,“花老板您别气,五十两对您来说不过是抬抬手,”她弯腰掰起姜平的脸,“您看看,哪里不值五十两。”
她又添了几句,“这孩子伶俐呢,家里原先是唱戏的,别看才十一,也能唱两句儿,不然我敢跟您要五十两?”
“四十两,我要了。”花梁站起来,他对下人说话,“去,从我房里拿四十两来。”
婆子也就乐呵呵收下来,哪有不讲价的,四十两她也赚了。
婆子走了,留下三个孩子跪在地上。
两个小的放下心来,跪在地上小声的哭,花梁听见了,叹口气,“把这俩孩子带去给银钏。”俩孩子跟着下人走了,就剩下姜平跪在地上。
“行了,起来吧。”花梁说,“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姜平冷着张清凌凌的小脸,“花楼。”
“还算明白。”花梁说,“十一了?”
“十一岁刚过三个月。”
“年轻啊,”花梁看他一直跪着不起,亲自起身扶他,“咱们楼里规矩,十四岁接客,你知道吗?”
姜平顺势起来,他腿跪麻了,“知道。”牙行的婆子跟他说过。
“怎么没把你卖给别人?”
这样好模样的孩子,一般早就被挑走了。
“我打了人。”姜平很镇定,俏着脸,一双眼睛黑的发蓝,“牙行说,是城南的钱家。”
花梁开始头疼,想必把这孩子卖进花楼也是钱家干的好事,只是没想到,牙行的人把人卖到他这了。
“牙行婆子说您待人好,保得住我。”姜平说。
“牙行的人对你倒是掏心掏肺,”花梁一出手接了个烫手山芋,冷笑一声,“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姜平就要跪下谢他。
“打的谁?”
“不知道,就记得嘴边有颗痣,长得不好看。”姜平说。
钱家出了名难缠的混世魔王三公子。
花梁给了姜平一下,“洗漱完去给人磕个头,磕好了,就有人护着你了。”
姜平被下人带下去了,房间里很暖和,大桶里散着热气,下人很卖力的给姜平搓了一顿,差点搓下一层皮来。
等换好了衣服,姜平又被带上来,花梁正在用饭,看见他头发湿漉漉的被带上来,脖子都搓红了。
“怎么不给头发擦干?”
下人就又去拿毛巾来给他擦头,花梁吃完了饭,下人端上两份甜水来,花梁招手让姜平一起吃,眼瞧着姜平狼吞虎咽下肚,也放下心了,起身叫人一起走,“去给人磕头。”
夏喻身子刚好,靠在床沿上,花梁进来以后身边的孩子啪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给夏喻吓蒙了。
“怎么了这是?”
花梁就把话说开了,夏喻点个头就应下了,招手看姜平模样,“不算大事,三少还肯听我两句的。”
“这孩子长得好,老板做打算了么?”
“现在身边留着,让他看看学学。”花梁说。
夏喻摸摸姜平的脑袋,也点头。
姜平不跪着了,站在夏喻旁边被摸脑袋,就闻见暖香暖香的脂粉气味,熏得人发醉。
“花老板别来无恙啊。”顾延旁若无人的进了门坐下,花梁本在拨着算盘看账本,可巧就不防备被瞧着。
“大帅安好,”花梁收了账本,“哪阵风给您吹过来了。”
“阮英,倒杯茶来。”
顾延接了茶,一撇眼看人脸生,“上次来没见过。”
“新来的,叫阮英,”花梁笑着吩咐,“抬头,给大帅看看。”
姜平改了名,进了花楼,用的花名,他抬了脸,也不敢真抬眼看。
“大帅喜欢?”花梁看着顾延直勾勾扫在阮英脸上,“大帅要是喜欢,给个赎身钱,花某忍痛就割爱给您了。”
“既然是花老板的爱,花老板就好好留着吧。”顾延收回眼,喝了茶。
“那就多谢大帅没有横刀夺爱了。”花梁挥挥手,姜平下去了。
“大帅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花梁问到。
顾延撑着肘坐在榻上,他进了屋就脱了外套,此时坐着,压迫感不减,“一直不见花老板要价,所以来看看花老板人还安好。”
花梁就笑了,轻飘飘的看了顾延一眼,葱一样的指尖拨弄着算盘珠子,“托大帅的福,哪里能不安好呢。”
“只是花某实在是没做过这么大的买卖,一时间呐,”花梁指尖一动,算盘珠子磕在一起啪一声脆响,“还真吃不准问大帅要什么。”
“大帅宽宏,容我再多想些日子吧。”好声好气的像是央求又像是撒娇般的语气。
还没说完呢,外间吵嚷起来,佣人似乎是处理不过来,没法子只能进来打扰,“老板,钱家的三少来了,要闹呢。”
花梁皱眉,“没看见有贵客?成什么样子!”夏喻今天出门去了赴了庄家二爷的约,他看了眼顾延,瞧他的脸色。
“大帅见笑了。”
顾延一副很宽容的样子,“不妨事,花老板忙着,我略坐坐也等得。”
花梁很抱歉的样子,起身出去了,走到门口,看见姜平规规矩矩的站在外面,他叫了声,“阮英,”姜平抬了头,“去里面伺候大帅,看着点眼色。”
姜平哎了一声进去了,花梁心里叹气,他不想插手的,脸上却挂起一幅笑面来,还站在楼上,对下头怒火中烧的钱三少喊道,“谁惹三少不痛快了,当真该死。”
钱三少本来是气的很的,听见这话一抬头,看见花梁挂着笑冲他说话,花梁笑的实在好看又风韵十足,钱三少怒火噗一下就小了。
“花老板。”
花梁应了声,打楼上走下来,“谁惹三少爷生气了?”温声软语的。
钱三少一时间鬼迷心窍,觉得花梁怎么越看越好看,伸手去揽花梁的肩,“花老板也该管管手下的人,本少爷不喜欢的人,也敢收了。”话里话外把花梁撇干净了。
花梁没被他揽上,虚虚的和他隔着一段儿,“三少说的是,只是这人都到我手里了,三少给我个薄面,总不叫我亏了本钱了。”言笑晏晏,一眼扫过去,倒叫钱三少心头一跳。
“花老板的面子是给的,”钱三少伸手就要去抓花梁的手,“花老板也给本少爷一个薄面——”
花梁笑了笑,“花某哪里敢不给三少面子,”他躲开钱三少的手,“改日让夏喻登门谢您。”
钱三少是真的迷了心,仍要去揽花梁,花梁的笑就淡了些,虽仍旧笑着,却感觉这笑上附了层冰霜,“况且花某和大爷是旧相识,哪里能不给三少脸呢。”
钱三少听见钱家大爷的名号,才从猪油蒙心里缓过来,全家他倒是谁都不怕,要说怕也就钱家大爷,那是十几年前洛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钱三少停下手了,花老板跟过他家大爷,他要是真敢碰,这传到他大爷耳朵里,肯定扒了他一层皮。
钱三少牙疼起来,他看了看花梁,从前没注意到,今天才算知道,这样一个老男人,如何勾的他大爷现在还给一分薄面的。
要是他早生在十几年前,定然也是要一掷千金,博得美人一笑的。
“花老板说的在理,既然如此,本少就不做追究了。”钱三少说,“本少走了,改日再见。”
钱三少风风火火的走了,花梁扫视四周,看热闹的都散开了,他又上楼。
“花老板的旧相识还真不少。”顾延应该是看了这热闹,此时说到。花梁摇头,叹气一样的笑,“多多少少的,总归都已经是旧相识了。”
“虽是旧相识,到底还记挂着花老板。”顾延勾手看着花梁,目光赤裸的,“花老板笑的实在好看,不若多笑笑。”
花梁就勾着眼笑看过去,一双眼睛翦水秋瞳的好看,能把人吃进去似的。
顾延伸手摸上他的脸,粗糙的手指滑过眼眶,“花老板当真是——”
是什么顾延没说出来,花梁也懒得问。
“花某一直觉得奇怪,”花梁开了口,“大帅看上花某哪一点了。”
顾延摸摸他的脸,“当然是看上花老板的好容貌好性子。”
花梁笑的更好看了,手抚上顾延摸自己脸的手,“大帅的话不实诚,咱们什么关系了,这也说不得?”
顾延为自己叫屈,“我是说了实话,只是花老板不信。”他血味的信息素又张来开,笼住了花梁。
花梁站起来,“信了,大帅好兴致,我找更标志好性儿的人伺候您。”
说着就快步的要走出门去,实在是不想同发情一样的顾延多纠缠。
他走得快,顾延却更快,还没等他走到门前,顾延就拉住他的手腕,掌心滚烫,花梁没甩的开,只得慢悠悠的回头,“大帅怎么了?,我叫人伺候您呢。”
顾延意味不明笑了声,“花老板跑什么?”他身上缠着的信息素要凝实了,滔天一般的味道扑进花梁鼻子里,眼神也实在是纠缠,黑沉沉的,欲念十足。
花梁心里一咯噔,“大帅是不是易感期了。”说着要叫人拿洋药来给顾延吃。
还没张口呢,被顾延紧紧地抱进怀里,血味的信息素就无孔不入地缠起他来,“所以来找花老板了。”
花梁确实是怕了的,alpha的易感期多难对付他清楚得很,从前应付得过来,现在还真不一定,照顾延这样子,把他做死在床上他都叫不出一声来。
花梁摸上顾延的脸,好声好气的哄他,“大帅放开我,我给大帅叫个更好的,”他看着顾延的眼,试图蛊惑他,“大帅难受,我去给大帅叫个oga来。”
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顾延死吊着他这,oga不好么,非要纠缠他。
顾延抱他抱的更紧,像是活生生要把人勒死在怀里,眼神也像饿狼一样,“旁人哪有花老板好闻啊。”一句话断了花梁的念,今天难逃这一遭了,花梁想着,反正也要被狠肏一番了,“混账!”总算骂出一句痛快来。
顾延被骂了也不恼,抱起花梁进了卧房,他带来的人极有眼色的把大门关上了。
花梁被扔到床上,知道逃不过这一遭,他叹气一样讨顾延的好,“大帅咱轻些成吗?”说的可怜见儿的。
顾延脱了衣服把人揽住,花梁就柔顺的任由他抱着闻,易感期的alpha一点就炸,花梁哪里敢触这个眉头。
后颈被轻轻的揉捏着,花梁抬头要说话,顾延张了嘴,狠狠的咬在他腺体上,汹涌的信息素冲进花梁的腺体里,忍不住叫人红了眼眶,属狗的不是,花梁攥着顾延的肩,做一次咬一次的。
顾延是真的凶极了,动作又重,每一下都像要把花梁顶穿了,狠狠地压着他,大掌攥着花梁纤细的腰肢,于是花梁那一点微小的挣扎也做不上数了。
花梁起先还能勾着顾延的肩,软声在喘息里求他轻些,太重了,顶的他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一样。
到后面花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勉强伏在顾延的身上,浑浑噩噩的被他顶弄。
顾延嘴里还咬着花梁的腺体,易感期让他像交配中的雄兽一样狠狠地压制着花梁,把人完全的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像是要防备着人跑了一样。
花梁嗓子也哑了,叫不出来,只觉得顾激动的很,后颈被狠狠地咬着,花梁恍惚间闭上眼,鼻尖是顾延浓稠的信息素,沉重潮湿又炽热,叫人呼吸不过来。
顾延的动作又凶又重,一下一下的顶到头,恍然间叫花梁一疼,许久未打开的地方门户大开,花梁骤然睁大了眼,喉间的尖叫却被顾延吞了下去,beta萎缩的生殖腔被填的满满当当,疼痛感刺激的人要落泪,花梁挣扎着腰身反抗,却被暴力压制。
花梁用尽了力气反抗,要把人推出去,换来的也只有顾延更激动的反应,他一下一下的顶撞在生殖腔里,这样的横冲直撞毫不克制让花梁感觉自己是大海里的海沫,汹涌的潮水把他送向天空,然而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在空中“啪”得一声碎裂,幻灭在这海水里。
后颈再一次被咬住,汹涌而来的信息素攻城掠地,似乎要冲刷他的每一寸血液,填满腺体的所有位置,在这样的冲击下,生殖腔被填满,炽热的液体撑开腔壁带来疼痛与酸软。
这样荒唐的交欢持续了很久,久到花梁睁不开眼睛,恍惚一切都要离自己远去,耳边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
顾延许是察觉到他不对,抱着他起身走到桌前,纵使是走着,也不放过他,仍旧在他身体里,随着步伐摩擦着生殖腔的腔口。
花梁喝不进去水,茶水喂到嘴边顺着面颊流下去,顾延只能自己喝了一口,亲上去渡给他,总不能真把人做的脱了水。
花梁努力咽了两口水,跨坐在顾延身前恢复了些神智,顾延重又把水递到他嘴边,花梁就张嘴喝了,喝了半壶茶,花梁别过脸。
顾延知道,这是喝好了,于是把茶盏一放,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动作起来。
花梁伏在他肩上轻喘,细细的喘气声撩得人耳朵发痒,顾延伸手捏住他的下颌,然后狠狠的在生殖腔的腔壁上,花梁喘不上来了,顾延每一下就顶的更狠了,花梁被扼住下颌,一阵目眩神迷的失语。
花梁是被做晕过去的,等他再睁眼,赤身裸体的被顾延抱着,顾延见他醒了,把他抱起来走到桌边,把人安置在腿上,喂了几口粥。
花梁没力气,嗓子也不舒服,因此不说话,只用力的吞咽食物,任由顾延伺候自己吃饭,吃完饭了,他闭了闭眼,觉得顾延能滚了,还没开口撵人。顾延又把他抱起来,血味依旧是铺天盖地的缠过来,花梁一口咬在顾延肩上,顾延这是准备在他这把整个易感期都度过去喽!
整整厮混了三天,花梁被做晕过去好几次,等他醒了,顾延这个混账东西还拉着他再来,三天下来,花梁身体算是敏感到了头,随便在他身上吹口气,都叫他忍不住的发抖。
花梁最后一次被做晕之前,终于是忍不住了,抬手想给顾延一巴掌,只可惜他实在是没力气,顾延又顶了他一下,手擦着顾延的脸滑下去,花梁两眼一闭,晕了。
再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简直是劫后余生的感觉,花梁望着床顶,透过一口气来。
还没多透几口,床帐被撩开,畜生一样的顾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花老板醒了。”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好一副人模狗样,花梁牙都痒。
许是他目光太直白,顾延伸手去把他抱起来,“怎么花老板瞧着要吃人似的?”
他同前几日一样,把人抱在怀里喂饭,花梁势必要狠作一次了,于是吃了饭,花梁重新靠到床上时,用哑了多日的嗓子凉嗖嗖的说话了,“顾大帅爽了?”
顾延就坐在床头,听见这阴阳怪气的话,倒真思考了一下,“我寻思,花老板不爽么?”
花梁咬碎了一口银牙,“呵。”
“看来花老板是不爽了。”顾延笑眯眯的说,“那下回顾某一定让花老板爽到。”
还想有下回,做梦去吧!
顾延被花梁扫地出门,他站在门口理了理衣衫,想起来上次还是花梁亲手给他理的。
易感期过了的顾大帅神清气爽,带着守了三天的亲卫走了。
花梁沉沉的睡了一觉,到了晚间方才转醒。
身上没那么不舒服,花梁坐起身子,冲外头唤了一声,姜平进来了,“老板。”他给花梁倒了杯水,递到花梁的眼前。
花梁靠在床边喝了杯水,总算是活泛过来,只见姜平拿着茶壶站在床边,幽幽的盯着他看。
“看什么?”
“老板也要接客吗?”姜平问。
“接客?”花梁冷笑一声,姜平就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默不作声的低下头,给花梁又添了一杯茶。
“让银钏不忙了过来一趟。”花梁喝完了手里的茶,对姜平吩咐。
银钏来的很快,走的也很急,还散着头发,走进门的时候正把头发编成个麻花辫,笑着说的话,话里面带着一种昂下心来的意味,“可算醒了。”
“谁来了?”花梁问她。
“还能是谁?秦家的老爷呗,一把年纪的,我都怕他死在我房里。”银钏叹气,“老东西还想救风尘呢,我呸。”
花梁就笑了,“秦老爷?七十九了吧?”
“可不是。”银钏坐到床边,花梁顺了顺她的刚编好的辫子,“活不了多久了。”
银钏抬眼看了花梁一下,“好么,”她就笑起来,“那我可得躲着点,别死我这,怪晦气。”
“这几天怎么样了?”
“还行,您一直没露面,我就做主给夏喻弄了临时标记,这几天都让他住外面了,今早上大帅走了才敢接回来。”银钏怕夏喻一个oga遇上大帅,两个一个快发情一个易感期,好么,这不瞌睡来了枕头了。
花梁就嘱咐她,“下回大帅来不必给送出去住,对了我外边的院子有人打扫没?”
“一直有个下人在,您要搬出去住了?”
“没有,我不过问问。”花梁又想起来,“赤鸢怎么样了?”
“老样子,前两天不顾身子又去了趟警局。”银钏恨铁不成钢,“要我说,还不如养好了身子去勾搭一下警局的局长试试呢。”
花梁笑了,“说的倒轻巧了,那两个孩子安排哪了?”
“哦,我看着实在是太瘦了,放在客人跟前伺候不好看,就让去后面帮忙了,不过瞧着精神头不错,吃得下去饭。”银钏说,这年头吃的起饭,吃的下去饭就等于能活下去了。
花梁又问了些,门口来人了,就在门外喊着,“银钏姑娘,秦老爷醒了要见您呢。”
银钏张嘴就低骂了一句,看了看花梁。
“去吧。”花梁拍了拍她的肩。
银钏叹气满脸不乐意的站起来,“行了,那您好好休息。”转身的工夫却笑了起来,“来了,跟老爷说,就来。”
银钏出去了,花梁让姜平把椿叫了过来,椿来的慢些,过来的时候眼还是红的。
“怎么了?”花梁问。
椿刷一下眼泪就下来了,“老板,我以后再也不想接张家的二爷了。”这是告状来了。他撸起袖子,胳膊上几道鞭痕。
花梁皱起了眉,“请医生看了吗?”
“看了,开了药。”
“张二爷给了多少?”花梁又问。
“……一百两。”
一百两医药费都远超了,没法拿这个当由头去问张二爷了。
花梁揉揉眉心,“我下次见到二爷提一嘴儿。”椿应声了,“谢老板。”
“到底是你遭罪了,这几天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从柳家的小公子嘴里面听到两句闲话。”椿说。“秦家少爷上街游行,被抓进去了,正和李家沟通呢。”
花梁点点头,椿走了以后,他靠着又想了会事儿,才叫姜平进来。
姜平没进来,倒是夏喻来了,“老板。”
屋子里的alpha信息素味散完了,但是花梁身上还是有一点,夏喻就离得稍远了些,“怎么过来了?”花梁问他。
“来看看老板好了没。”夏喻站着关切的说。
花梁笑着冲他招手,“过来坐。”夏喻坐到床边,花梁问他,“这味道难闻吗?”
夏喻迟疑了一下,摇头。
“我要是让你去陪大帅你愿不愿意?”花梁问他。
夏喻就惊讶的抬眼看花梁,一双水盈盈的杏仁眼,花梁跟他对视,“我到底是年纪大了,还是beta,不比你。”
“大帅的身份你知道的,你好好想想。”
夏喻知道,花梁的意思是要把他给大帅了,让他想清楚是继续留在花楼里,还是准备跟着大帅。
他心里了然,脸上也没显出来,嘴里还不饶人,“您嫌我麻烦了,想甩开我这烫手山芋。”语气里是嗔怪。
花梁笑着叹气,“这是哪里的话,我春衫楼的头牌,整个洛城都算得上名号的顶梁柱,哪能嫌麻烦呢?”
隔天花梁就起来了,身上还酸的很,但是没法子,钱家的大爷请他去一趟。
花梁进了钱家的院子,穿过抄手游廊,踏进门看见钱家大爷坐在主座上,他勾唇笑意盈盈,“长宁怎么想起我来了?”
钱家大爷叫姓钱名理理,字长宁。
钱理不年轻了,四十出头,穿着长衫,掌权钱家多年,年龄上来了,跟从前爱玩的样子就差远了,看见他进了门也就笑。
“许久不同你喝茶说话了,听说我们家那个混账东西去你那儿找事,没伤着你吧?”钱理让他坐下,又让人上茶给他喝。
“三少不过就是来玩玩,谁说的找事了?”花梁接了茶,抿了一口,“好茶,不愧是长宁的东西,旁人手里哪有这样好的。”
“你要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送去。”钱理说,“最近那混账有了新宠,你见得人多给他掌掌眼。”
钱三少喜欢的人哪里还需要他掌眼?花梁垂着眼看茶碗里清冽的茶水,直到人带进来,跪在地上,“抬头,给花老板看看。”
花梁对上一双眼睛,和自己八分像,心里顿时就清楚了,这出戏唱的,他心里啧了一声。
“你觉着怎么样?”钱理笑着问他,三少爷人混又蠢,真要被花梁惦记上,能被玩的渣都不剩。
花梁也笑了,和钱理对视,“要我说,三少爷眼光变好了。”
钱理一听这话,倒也笑的更真了几分,“你啊。”
“难不成还说错了?”
“下去吧。”钱理摆摆手吩咐,下人就把跪在地上的少年给请走了。
“听说顾延老往你那儿去?”
“什么都瞒不过长宁你。”花梁放了茶碗发问,“说真的,他就准备这么一直在洛城了?”
“也许吧,”钱理左手大拇指戴着个翠绿的扳指,他转了转,“听说棉城打得厉害,想让这边去支援,只是顾延这边一直没动静。”
“顾延在春衫楼待了三天,小梁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钱理目光带了点探究,试探道。
花梁横了他一眼,“瞧您说的,您难不成没在花楼待过三天啊,透出过一句话来嘛?”
钱理被噎了一句,摇头,“是我多心了。”
花梁刚放松了一些,又听见钱理发问,“顾延如何?”
花梁一抬眼,发现钱理直勾勾盯着他脖子,花梁就伸手摸了一下后颈的牙印,“长宁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如都说说。”
花梁笑起来,“了不得,少见长宁这么关心旁人在我心里怎么样。”花梁站起来走到钱理旁边,“不管真话假话,反正我是真觉得顾延信息素味难闻,”他皱眉,“血气滔天的,哪里有长宁的味道好闻呢。”
钱理捏着他的脸笑,木质调的琥珀香漫开来,钱理年轻的时候混的很,但硬是靠着这么沉稳的信息素味,把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拉起来一大截,年龄上去了,倒是显得相得益彰了。
“原以为小梁年纪稍长,不开张了。”钱理大拇指擦着花梁嘴角,冰凉的翡翠抵着花梁的下巴。
“本来是这样的,”花梁叹气,“这不是怕死嘛,就接了。”他又抱怨,“每次都带着一队的亲卫来,还带着枪,长宁你是不知道,光天化日的,威胁我说我不接就是看不起他顾延,可真是吓死我了。”
钱理手搁到他后颈,轻轻摸了摸咬痕,“下回就说我请你过来一趟,顾家还是肯给钱家三分薄面的。”
花梁眉开眼笑,“那就先谢过长宁了。”
花梁从钱家出来坐上车准备回去,他靠在车上闭目养神,走到一半,“别回去了。”花梁突然睁开了眼。
开车的司机转头询问他,花梁按了一下眉心,“去警局一趟。”花梁又顿了一下,“顺路再买个东西。”
走警局门口买了些点心,花梁去看了看赵广安的情况,牢里不亮堂,这几天又抓了新的学生,花梁拎着点心走进来时感受到很多目光。
年轻的学生还穿着学校的衣服,或脏污了沾上血迹,揉成了皱皱的样子,或还整齐着,仍旧是端端正正的学生模样。
有个学生被单独关了一间,花梁认出来了,是秦家的二少爷,秦添明。
花梁走近之前关赵广安的那间,叫了声人名。
赵广安从一众学生里抬起头来,虽然受了照顾,但是牢里哪有不受苦的,赵广安只不过身上的伤更少些,模样也不狼狈,只是他目光很沉,看着稳重了很多。
他的同学们看见了花梁,又看见花梁手里提的糕点,就眼前亮了,花梁看在眼里,想来牢里也吃不到好东西。
赵广安看他来了,站起来走到牢房的栅栏前面,“花老板。”
花梁站在原地,上下瞧了瞧他,“你哥哥来看过你了。”赵广安点头,“狱警知道您,让我哥哥进来了。”
花梁嗯了声,“这几天怎么样?”
“不算太难过。”“你的同学呢?”赵广安攥紧拳。
“可有伤的厉害的?”花梁问,他信赵广安看的明白,他和他同学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他依旧得靠着别人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花梁见他沉默着不回答,倒也没逼他说话,手里三包糕点递出去,“牢里想必没什么好的吃,随便给你们带了点。”
赵广安面上沉默着从栏杆里接过,“谢谢您。”
“不必,我有事问你。”花梁看着他,赵广安走近一点,“您问。”
“单独关一间的那个学生是谁你知道吗?”
赵广安要抬头往那边看,被花梁看了一眼,他就低下头,“我们学校的同学,叫秦添明,好像家里很有势力。”
“还有呢?”
“是前天进来的,今天早上他家里面来人看了他,但是没把人接走。”赵广安就知道这么多,花梁点点头,“谢谢你,别和别人说。”
赵广安点头,“我知道。”
“应该不久就可以接你出去了,想好出去之后干什么了吗?”花梁盯着赵广安。
赵广安愣了愣,他以为出不去了。
“之前有事耽搁了。”花梁笑着,“你想想之后要做些什么事,我走了。”
花梁走了,赵广安拎着点心站在栏杆前,他看着单独关一间的秦添明,陷入了沉思。
直到身后的同学喊他,他才回过神,急忙拆了糕点包装,给同学们分了,拆到最后一个,赵广安看着里面的碘伏和药愣住了,大家是受了伤,只是狱警是不会给请大夫的。
花梁出了牢房,下人等在外面手里还拎着两份糕点,花梁看着外面的领队,“给您的东西。”下人把其中一份递给领队,领队的颠了颠分量,“花老板客气了。”
“哪里的话,”花梁笑着,“还有事儿托您帮忙。”
花梁走出了警局,才真的回去。
领队拎着另一份糕点,亲自走到秦添明的牢房跟前,他就想不明白了,秦添明一个富家的少爷,何必趟游行这样的浑水呢?现在上头李家和秦家扯皮,他们这些下头干事的才难办。
“秦少爷。”领队喊人,秦添明抬头看过来,秦添明实在年轻,又是个alpha,一身的学生气。
领队把糕点提起来,“这是花老板给您的。”
秦添明皱眉,“谁?”刚问完他就想起来,虽然他常年在学校读书,但是家里面有些宴会也是参加过的,这位花老板的名号也听说过,只是这位花老板给他东西干嘛?
“花老板,刚才进来的那位,是春衫楼的老板。”领队耐心的解释。
“他来给我送的?为什么?”秦添明问,他其实没注意到刚才有人进出,而且给他送东西,都进来了,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现下他游行被抓进局里,家里面气的要死,早上大哥过来还狠狠的训了他一顿,这时候谁敢忤逆他家里人给他送东西。
“花老板是来看别人的,好像是个叫赵广安的学生,想来是看见您顺便带了一份给您。”领队的也很上道,帮花梁解释。
秦添明狐疑的点头,“东西放下吧。”
领队的走了,秦添明拆开包装,里面竟然真的是糕点,没别的什么东西,他被关进来一天,虽然没人敢短他吃喝,但是确实是没人给他送过点心吃的。
秦添明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甜味漫开来,味道还不错,秦添明吃了几块,用手帕擦了擦手,花老板?赵广安?秦添明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糕点想事。
花梁办完了一遭事儿,累的浑身难受,回了春衫楼略洗漱了一下就倒头睡了。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花梁洗漱完用了饭,重新坐在榻上翻开账簿算之前没算完的帐。
花楼里的事情其实也不少,大的小的,鸡毛蒜皮的,花梁多多少少都要过目,直到中午,银钏穿戴整齐的走进来,“老板。”
“怎么了?”花梁已经算完了帐,正拿着本书翻看。银钏板正了脸,“昨天秦老爷说的消息,棉城要撑不过了。”
棉城撑不住了,那顾延就要走了,棉城地方比洛城好,去了可能就不会回来了,花梁翻了一页书,“消息可靠?”
“应当不会出错。”秦家在棉城也有不小的势力,消息渠道自然更靠谱。
花梁合上书,“夏喻呢?”银钏疑惑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夏喻,但是还是回了,“还歇着呢。”
“叫他起了来我这一趟。”花梁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书脊,“就说我问他想清楚了没。”
银钏点头,“行,那您现在吃饭吗?马上到时间了。”花梁放下书站起身,“吃,你也一并吃点。”
夏喻自然是同意了的,能出花楼有一个安稳生活,很多人都是愿意的,更何况花梁要把他给顾延。
花梁点点头,让他换身衣服,和自己去大帅府一趟。
顾延正在点兵,过几天开拔去棉城,带哪些人自然要想好了,正和副官商量,亲卫过来汇报说花梁来了。
顾延放下手里的文书,副官识相的走了。
顾延在花厅见的花梁,他以为花梁是亲自来要报酬的,没想到花梁带了一个oga过来。
“顾大帅,我要报酬来了。”花梁笑语晏晏的进来,坐在下面的位子上,“大帅看看,我春衫楼的头牌好看吗?”
夏喻跟在花梁身后,不出声的抬头,顾延看着这个长得乖巧可爱的oga笑出声,他压着嗓子笑,笑出了一种荒谬感。
“花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我春衫楼的头牌,也是烫手山芋,想请顾大帅给我解决一下。”花梁揽过夏喻,拂起他的头发露出后颈,“夏喻今年17,几天前假性发情了,大约一个月后就是正式的发情期,所以请顾大帅帮个忙。”
顾延看着花梁,目光落在夏喻的脖颈上,夏喻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在花梁膝上,好像是害怕一般微微的发着抖,“这就是花老板的要求?”
“怎么,大帅不同意?”花梁葱白样的手指搭在夏喻的腺体上,温热的指尖让夏喻眼皮一跳,呼吸急促,温暖的胭脂味缓缓的扩散开来。
花梁手下放轻力道揉捏了两下,他的手法实在娴熟,手也很软,柔若无骨一样,揉的夏喻脸颊飞上两抹红。
“大帅可以试试临时标记再决定,”花梁说,他揉捏夏喻腺体的手上移,另一只手抬起夏喻的下巴挑向顾延,夏喻绯红着脸,怯生生的看顾延,“我想,夏喻不会让大帅失望的。”
不愧是春衫楼的头牌,倒真是一副受alpha欢迎的模样姿态。
“花老板还有别的要求吗?”顾延喝了口茶,抬眼继续问。
“没了,另一个还没想好。”花梁拇指擦着夏喻嫩白的脸,垂着眼没对上顾延的目光,“大帅宽容,容我再想想。”等顾延打下了棉城,手里权势更大了,他再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要求能提。
顾延放下茶盏,扬声冲外面说,“长明。”顾延的副官进来了,顾延点点下巴,“带下去。”
花梁把夏喻扶起来,手轻轻的一拍夏喻的背,轻声低语道,“去吧。”
夏喻红着面孔流连的看了花梁几眼,跟着副官出去了。
顾延看着这缠绵的样子笑了声,“花老板,这当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