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五点半,林以谦才提着公文包从公司走出来,沿着一条种着落羽杉的人行道走五分钟就能到地铁站。
地铁站入口,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格外引人瞩目,那张比明星还要好看的脸蛋总能引来路过的怀春少女粉色的视线。而他却没有注意身边走过的是谁,眼睛一直盯着落羽杉小道的尽头看。
想要见的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那人却没有正眼看他一眼,视而不见地从他身边走过。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不跟他搭话,也不动手动脚。
跟在林以谦身后的自然就是薛少瑾。到了关卡处,林以谦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一卡通,在感应区打了卡,阻碍栏自动打开。林以谦走了过去,跟在身后的薛少瑾却被拦在后面。
邻居住着前男友
看着过关之后越走越远的林以谦,薛少瑾立即从口袋掏钱跑向自动售票处。买了票,过了关卡,搭着电梯下到搭乘区。一路小跑一路扫过各个候车区,搜寻着林以谦的身影。
列车进站,呼呼的声音格外刺耳,透明的门打开之后,车厢里面已经塞得满满当当,外面的人见怪不怪还是往里面挤。薛少瑾终于在一个上车口看到林以谦的身影,脸上浮起一丝笑,快步跑过去,不声不响地跟在他身后。
拥挤的地铁车厢里,每个人都是贴着身子站立。薛少瑾右手抓住挂吊环的钢管,被后面的人推挤着,胸膛被迫贴着前面那人的背,而薛前面站的正好就是林以谦。
林以谦抓住吊环一言不发。身后的薛少瑾抿着唇,正想开口和他说话,却又忍住。拥挤的车厢里只要有一个人说话,全场都会听见。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在哼着老师课上教过的歌,曲不成调却乐在其中。
车厢外黑乎乎一片,列车运行的声音呼呼传入耳。透明的车窗因为外面光线昏暗而成了一面镜子,车厢里的人都能在窗上找到自己的轮廓,林以谦用眼角余光瞥着车窗上朦胧的影子。车窗上薛少瑾的身影贴着他的,从不太清晰的轮廓上看,高出半个头的薛少瑾就好像吻着他的头发。
列车到了第一个站,拥挤的车厢下了一批人,又挤上来一批。林以谦往车厢里面挪了一下位置,薛少瑾也跟着他挪移。
林以谦站定,薛少瑾也站定,前面还有人要挤着下车,动作极为粗鲁地撞上林以谦的肩膀,肩膀被一股力撞开林以谦被迫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完完全全紧贴着薛少瑾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胸膛的那一股温暖。身后的薛少瑾出手极快的握住他的手臂稳住他往后倒的身子。
刚才挤着要出去的年轻男子最终还是没能挤出去,动作粗鲁的年轻男子抬脚踢了一下刚关上的门,嘴里还爆出两句粗口。
“没事吧?”身后的薛少瑾在林以谦耳边小声问。
林以谦从他手里抽出手臂,淡淡说了一句,“没事。”
再下一站,车厢里的人下去了大半,却只有几个人上了来。原本水泄不通的车厢变得宽松,林以谦往前面挪了一小步,和后面的人拉开了距离。薛少瑾没再上前,和他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站着,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搭到第五个站,地铁广播的女音播报着到站的讯息,玻璃门打开后,林以谦提步走出了车厢,跟着身后的薛少瑾也跟着出了去。
和林以谦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薛少瑾紧随不放。到了出口关卡,林以谦拿出一卡通打了卡之后一路直走,薛少瑾从西装裤袋摸出地铁感应币,正要投进投币口,感应币没能投进去而是掉落在地,圆饼形状的感应币一直滚到了林以谦的脚边。
薛少瑾还在关卡的另一头,如果没有感应币,他就不能出来。林以谦低头看了一眼滚到脚边的感应币,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来。关卡那边的薛少瑾焦急地看着他的背影,身后的中年女性提醒说:“这位先生,你到底过不过?”
薛少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了句道歉的话就把路让开。再抬头看向林以谦的方向的时候,林以谦已经弯腰捡起地上的感应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