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安素轻轻推了推发怔的我,似是察觉出些许不对劲“还是与皇上商榷商榷再说吧。”
“嗯。”我缓过神来,微微颔首,侧身扶起已然跌落在地的如妃“如妃,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你脸色瞧着甚是不好,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霖后,求你!”如妃急急地拽住我的衣袖,满是哀求,她约莫是真的很爱萧垚“求你……定要答应我……”
“姑娘……”安素轻轻出声唤我,提点我不要轻易许了如妃承诺。
我侧目微微示意安素,无奈地拍了拍如妃颤抖不已的素手,轻言安慰:“如妃,能帮的我定会帮,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你该是明白的。”
“不会的,只要霖后您愿意帮忙,以霖皇的威势该是无意外的。”如妃喜笑颜开,甚是激动。
“好好照顾你们家主子。”我松开如妃抓紧的手,侧目看向如妃宫里的宫婢,转身向金雀阁疾步而去。
待我赶至金雀阁时,独孤渊已是安然而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仿若早已了然于心:“我都知道了,需要我做些什么?”
独孤渊这般胸有成竹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莲步翩翩,眉梢微扬:“救云泽,成全他与景鸢。”
独孤渊嘴角噙着笑意,眸子里的狐疑一闪而过:“你终是放下了?”
我淡然而笑,轻轻摇了摇头,却见独孤渊嘴角溢出的苦笑,我心疼地执着他的手,极为坚定:“若是我与你说已然放下了,不过是在骗你,亦或是自欺欺人罢了,你该知道的,我与他的情意百年前便已种下,非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闻言,独孤渊厚实温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精壮的身子愈渐僵硬,是了,虽是早已知道,可总是不断骗自己,终有一天……只是,此刻听来却是无比的伤人。
“独孤渊,你可会一生一世对我好?”我幽幽出声,却是笑意盈盈。
许是我的话太过没由来了,独孤渊竟是疑惑地看着我,不知所云。
“曾经,红梅树下,云泽许诺一生只我一人。”我眼神愈渐迷离,含了几分笑意“只是,如今看来,于我于他皆是奢望。”
独孤渊静静地看着我,静静地听我叙说我与云泽的过去……
回首往事,漫天飞舞的红梅花瓣,煮茶论道,对弈骑射,一生一世一双人,最是惬意了……
“独孤渊,我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太过难为你了。”我稍稍紧了紧独孤渊的手,轻触着他手掌心粗糙的茧,凝视着他“给我一些时间,云泽终会成为过去。”
“你的意思是……”独孤渊不可置信地反握着我的手,眸子突然璀璨,亮晶晶的。
“是啊,便如你想的那般。”我故作轻松地捏了捏独孤渊直挺的鼻尖,凉凉的,却蔓延着无限的温存柔情“凡事不可再三,我不想再错过你,你可会好好珍惜我?”
“折颜……折颜……”独孤渊猛然将我抱住,一如之前的云泽,欣喜不已,身子竟是不断地颤抖着“我……真的……好高兴……”
独孤渊,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
死牢,顾名思义,非是罪恶滔天的人是不可能被关进去的,且据暗卫所说,西泽国死牢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甚是易守难攻。
独孤渊修长的手指不断地扣着紫檀香木桌,微眯着眼,良久,既是这般,我们便明目张胆地救人。
“萧垚好不容易寻了机会,不会轻易松口的。”我微微皱着眉,有些担忧。
“这是自然。”独孤渊漫不经心地抚了抚微微褶皱的衣摆,牵着我的手,十指相扣“可若是景鸢与云泽中了'鸳鸯乱'又该如何?萧垚会舍得他心爱的鸢儿万劫不复?”
“可是,'鸳鸯乱'是否太过霸道?须知道,云泽倒是无关大碍,但每每月圆之夜,景鸢必是痛不欲生。”我眉眼暗藏不忍,却是没有其他法子了。
“救不救云泽,自然是让景鸢自己选择。”独孤渊并未有一丝不忍,若是我危在旦夕,他亦会义无反顾,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