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也还是没加上他的微信。
温絮抿唇轻笑,叮嘱魏哲随意后,落坐在乐伊身旁:“最近在忙什么呢,没怎么看你在群里冒泡。”
乐意朝魏哲轻点了下头,转而打量温絮身上的伤,边歪头观察,边说:“也没忙什么,还是工作那点事。”
她抬手温絮脸上轻碰了下,小声嘀咕:“还好没留下疤痕。”
不等温絮开口,嘉雯酸不溜啾地接过话:“哎,人家有陆伯母的美容机构做后盾,她想留疤,难着呢。”
温絮觉得好笑,弯腰把店里送的零食推她跟前:“吃点甜的漱漱口吧,酸味太重。”
被陶宛茹带过去她才知道,她所谓的朋友就是美容机构的院长,而她还是那家机构最大的股东。
常年跟在陆时谦身边,魏哲倒是跟他吃过不少吃饭,头一次陪三位女性,他多少有些放不开。
听着她们聊天的内容,他又渐渐察觉,这种氛围好像要比跟二少一起吃饭轻松。
温絮侧眸瞧了眼魏哲,怕他放不开,热情邀请:“想吃什么,尽管点,别拘谨。”
魏哲抬头,肃然危坐道:“好的,太太。”
话落,包厢三人齐齐笑出声,觉得他这般反应好可爱。魏哲微窘,默默垂下头。
温絮挑眉看向对面的嘉雯,无声开口:“抓紧下手吧,我越发觉得魏哲是块宝。”
嘉雯轻哼:“这还用你说,第一眼我就瞧出来了。”
温絮好笑,没再跟她挤眉弄眼,专心吃服务员端上桌的无骨鸡爪。
而这期间嘉雯没事就找话题跟魏哲闲聊,虽然他话还是不多,起码能一一回复。
“你很早就跟在陆时谦身边了吗?”
魏哲停下筷子,轻轻点头:“嗯,十八岁那年就跟着了。”
“啊,那么早啊,你看着也没多大呀。”
嘉雯看似在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实则是想多了解了解他:“你都不用上学吗?”
“有上,我们会有固定学习和习武的时间。”
魏哲懂得分寸,只聊一些能说的话:“二少社交很少,我们时间充裕。”
“哦,也就是说,你平时是有时间聊天的?”嘉雯往他边上靠了靠,努嘴:“那你干嘛不肯加我微信。”
魏哲默默往旁边挪动,找借口:“虽然空闲,但不…方便聊天。”
温絮吃饭速度减慢,没注意听两人的聊天,忽而转头问道:“魏哲,在你之前,是谁在暗中保护陆时谦?”
在这之前,她从没问过陆时谦这些问题,还以为陆家每个人均是如此,后面是无意听梦莱提起才知道,整个陆家就陆时谦身边才有。
“在我没来之前,是黎叔。”
温絮见过黎叔几次,他人看起来和蔼,有时跟陆时谦说话像个长辈,不知道还以为是管家,有些事越掩盖得好,就越让人怀疑:“陆时谦是出过什么意外吗?”
问题一出,三人同时看向魏哲,似乎都这对这话题感兴趣。
魏哲手足无措地动了动唇,直言:“太太,有些事我不能多说,要不您还是回去问二少吧。”
温絮也不强人所难,勾唇笑笑:“嗯,那就不聊这些,你多吃点。”
魏哲刚拿起筷子,就看见温絮用公筷给他碗里夹了块牛肉,他目光微顿,发现太太很细心,察觉他一直在吃牛肉,后面特意在菜单里多加了好几盘。
沉默片刻,他垂下头,浅浅说了句:“二少小时候被绑架过。”
温絮咀嚼的动作忽顿,目光盯着滚烫的红油锅底出神,同时脑中闪过某段画面,就他们回门那天,陆时谦入住她卧室时,她问过他一句话——
“能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洁癖的吗?”
“不记得了,从我懂事起,就看不得脏乱的东西。”
温絮现在细细回想,那晚陆时谦说这句话时侧脸轮廓紧绷,中途还沉默了好几秒,估计当时他内心是抗拒的,只是她心思没在他身上,就没觉发现。
如此看来,他洁癖或许跟绑架有关。
之后,温絮吃饭就变得心不在焉,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包厢气氛,他们聊天时,还是扯唇跟着笑。
这顿火锅吃到快九点才结束。
目送嘉雯和乐伊离开,温絮跟魏哲转身上了车。车水马龙间,红色车尾灯连成线,闪烁迷眼,昏暗的路灯,街景变得虚幻浮华。
温絮目光从窗外收回,不经意瞥见驾驶座上的魏哲,踌躇片刻,有些疑惑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魏哲,陆时谦的洁癖是不是跟那次绑架有关?”
魏哲神色微愣,回头看温絮一眼,目光又转向前方,他想这些事若太太亲自去问二少,他肯定也会直言不讳告知,索性对她毫无隐瞒。
“我听黎叔说过,他们找到二少的时候是在一个偏僻的垃圾站,周边漂浮各种腐臭的气味,而二少半边身子都被埋藏垃圾堆里。”
得知事情的真相,温絮抓住膝盖上的裙角收紧,胸腔像被棉花堵住一般闷得难受。
她不用刻意去想象那个画面,也知道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不仅会让人窒息作呕,还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