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了出来,再去看,宋砚星已经恢复成那副疏离的模样,刚刚被人轻轻扣住腰身的瞬息,像是他慌乱间的错觉。
他好像有些落寞。
青年听着门外的人声,抿了抿唇,道:“自然是魔尊和小的共同所想。”
“嗯。”
“婚服既然合身,小的先行告退去禀报了。”他虽这般问,心里却有些不想走,因为后面再难有理由到这了。
宋砚星说:“不合身。”
“今后几天麻烦了。”
就这样,青年经常捧着婚服光顾这个被严加看管的院子。
许是熟了,尾巴也逐渐露出来。
见他摆烂似的接受这门婚事,总是不着痕迹的吹着耳边风。
“大人,魔尊他虽然残暴不仁、心狠手辣,但他目前肯定不会伤害您,时间长了……”青年觑着他的神色,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说到“目前”时加重声音,最后适当留白。
又或者结合案例加以论断。
“唉,今日我路过慎刑司,看见有个兄弟因为给魔尊斟的茶水太烫了,被活生生地打断双手,剜去手筋。”
“虽然残忍了些,斤斤计较了些,但他现在肯定不对您这样!”
然而一通明里暗里的劝导后,宋砚星还是无动于衷,青年最后索性直接提出了逃跑方案。
“他给万剑宗下的毒,不巧,我会解,虽然有点难度,但只需一天时间!”
“明日有个搬运婚典礼品的车经过院子,我有认识的人。”
“哦?”宋砚星来了兴致,侧目看他。
青年回视:“再不济,我只能……”虽然以一敌万有点难度,但也不是不行,“总之到时候你听我安排就好。”
他气势汹汹,仿佛只要宋砚星点头同意,就能立刻冲去实施计划。
“魏大人这般厉害。”宋砚星撑着头,眼里溢出笑意,“要为了我叛出魔界吗。”
“还是看我可怜,只是想发发善心拯救失足人员。”
青年一心都扑在思考计划上,没注意到他少了那份距离感十足的自称。
什么叫做叛出魔界,他压根就不是魔界的人,再说了他是由世间万物孕育出来的堂堂魔神,会瞧得上这个学他学得四不像的宗门吗。
“才不是看你可怜!”青年立刻反驳。
“那是为什么,难不成为了大义?”
“也不是。”
他才没有那份道德需求。
“难道魏大人是本尊曾经的故人?”“……不是。”青年眨了下眼,偏头否认。
“既然都不是,我自认为没有东西是值得你费那么大的力气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