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动物是有感情的,它心里大概也是舍不得离开你。”
“或许是吧。”谢知予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它在外面踩到了猎户的陷阱,回来的时候还拖着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腿,已经奄奄一息了。”
听到这里,姜屿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抿了抿唇,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柔声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
“不,我并没有觉得难过。”
谢知予打断她,摇了摇头,“我见它实在痛苦,便一刀了结了它。”
他语带笑意:“临死前它还睁着眼睛看我,像是不可置信。”
姜屿:......???
姜屿万分迷惑地抬起头。
谢知予的眼里还带着狡黠的笑意,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她。
......
草,又被他耍了。
亏她刚才还真情实感地想着怎么安慰他。
姜屿拳头硬了,她沉着脸,一脸气恼地伸手要去抢他手里的糖画。
“你把兔子还给我!”
谢知予观她反应觉得有意思极了,他略微挑起眉梢,故意抬高手。
“师姐,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有收回的道理?”
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不是很大,但方才这么一闹街上已经有许多路人朝他们投来了视线。
姜屿不习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试了几次,没抢过只能放弃。
“因为我发现你这个人不适合吃糖画。”
谢知予也放下手,十分虚心地向她请教。
“那师姐觉得我适合吃什么?”
姜屿看着他的眼睛,当着他的面气愤地咬了一口兔子耳朵。
她没好气道:“适合吃我一拳!”
近日因为城中闹邪祟,客栈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
好不容易来了两位客人,掌柜生怕他们反悔,收钱登记的动作一气呵成,末了,还不忘笑呵呵地多问了一句。
“两位客人应该不是本地人?”
谢知予此人虽内里性格恶劣至极,但在陌生人面前还是会装一装,戴上那副客气疏离的面具。
譬如此刻,他面向掌柜,脸上是标准的礼貌性质的微笑。
“我与师姐外出历练,途径此地。”
掌柜闻言往他手里的木剑投去一眼,眸光在二人身上一转,猜到他们应当是修士。
“这段时间城中一直有邪祟作乱,入夜之后还请关好门窗,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谢知予淡淡点头,又问。
“这邪祟可有什么来历?”
姜屿原本在和他单方面冷战,两人之间隔开了两米远的距离,这会听见他问话,想起委托内容,又不计前嫌地原谅了他,默默挪到了他身边。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掌柜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什么,又神神秘秘地小声对他们说:“不过这邪祟古怪得很,只在夜里出现,喜欢乱做媒,总爱抓人成亲。”
“如果只是走走形式倒还好,但那邪祟做媒却是极认真的,从成亲到洞房都要按他的要求来,否则性命难保。”
......
摁头将两个陌生人送上婚姻殿堂,这是什么奇怪的邪祟。
不过只在夜里出现这一点......
姜屿转头看向谢知予:“...你能行吗?”
她倒不是在担心他会被那邪祟抓去和别人成亲,只是夜晚这个环境,她更担心他的眼睛看不见。
谢知予向掌柜道了声谢,之后才慢悠悠地转过身,回道:“师姐,与其有空担心我,不如先把你自己的事情给解决了。”
???她能有什么事需要解决
姜屿一头雾水,正要询问,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宋师兄,你其实不用跟着我来的,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
接着,另一道更熟悉的声音响起。
“没关系,还是你的安全比较重要。渝州最近在闹邪祟,我怎么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前来?”
姜屿循着声音转身望去,看清客栈外站着的两人时,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