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墨宫
东海龙宫内,敖广迅速做出决断,他首先斩断了那节被污染的大道之树,防止灾劫之力顺着大道之树继续蔓延。
但这也意味着他和叶家的因果隔绝,无法像刚刚一样,一个念头涌动,就能够支援叶盛。
然后他取出一柄混罗天盖伞,伞上有七十二枚舍利,如同珍珠点缀,伞面之上,还垂下缕缕玄黄功德之气。
虽然这玄黄功德之气不如林默生的造化玉碟,但也是龙族这几万年来,在诸天收集到的珍贵之物,经过这么久的培养,这柄混罗天盖伞也算是一种特殊的道宝,和茅山道脉的真灵位业图一样,虽然还没有结成完整的道果,但是已经具备道宝的威能。
敖广将这柄随身的护体灵宝,向着博海城的方向一扔,虽然他因为重瞳,不敢继续支援叶家,但也不能够让林默生出手。
混罗天盖伞巨大的玄色伞面如同夜幕般直接将整个博海城上方的时空遮蔽住,遮天蔽日,化作新的天穹,一枚枚舍利上佛光大涨,一片伞中琉璃佛国即将降临。
小渔村中的林默生笑了笑,他眉心之上五色莲花绽放,一条青龙衔着一枚五色道果飞出,青龙手中,还抓着一枚接近破碎的夔龙道果。
青龙飞出之后,立马发出一声畅快的龙吟声,人道气运自然聚集,在半空中化作金色的祥云,托着青龙直接飞向时光长河,无视时空之间的距离,直接出现在混罗天高伞即将盖住博海城的瞬间。
五色道果在青龙口中大放光辉,化作五位身着衮服的帝君形象,从五方落下,落入琉璃佛国之中。
一道道刀光交错,带着由盛往衰的五运变化,让琉璃佛国出现恐怖裂缝,让灿然的舍利黯淡无光。
这个时候,混罗天盖伞内也发生不同的变化,只见那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玄黄之气垂下,修补佛国裂缝,恢复舍利光辉,不涨不落,不生不灭。
虽然没有凝聚完整的道果,但是凭借足够多的玄黄功德之气,混元天盖伞也能够与道宝争锋,这就是玄黄功德之气的妙用。
两人隔空相斗的时候,博海城内的战斗也进入最后阶段。
“小子,那条泥鳅主动斩断了道脉,你身后那人也出手了。”
项羽的声音浮现在魏松脑海中,让魏松神色大喜。
他一开始之所以这么拖拉,就是要等林默生和敖广互相牵制,不然敖广若真的下定决心承担灾劫之力,那是真的能够瞬杀自己的。
“真小气,我还以为他会直接开放善功兑换呢。”
魏松内心嘀咕了一声,他等敖广支援叶盛,还存了一个小心思,那就是林默生这位主神为了应对,很有可能给自己‘打赏’一大笔善功,并且开放临时提升机制,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的赚麻了。
只不过没想到林默生不见兔子不撒鹰,顶多帮助自己挡住敖广,并没有像敖广一样,一出手就打赏不朽金性。
项羽知道魏松的小心思,戏谑地笑道,“如果你再慢一点,说不定到嘴的鸭子就要飞走了1
魏松对面的叶盛,虽然敖广没有继续支持叶盛,但是那不朽金性已经在叶盛体内开始完成转变。
首先抵挡住魏松模拟的物化神通,让自身血肉维持现状,然后一些不朽金性开始和体内的福地结合,那五条白浪般的地仙五气不再虚浮,变得厚重沉稳,有了根基,能够抵御时光的侵蚀。
一座蔚然的火焰神宫在五气之中显现,火焰神宫之中,心神太一神,肾神玄冥肾,一阴一阳,在下丹田精关处交汇。
那三昧真火也有凝聚唯一,生生不息地趋势。
叶盛被各种秘法干扰的情绪在此时也逐渐平复,他长满鳞片,原本丑恶的脸竟然在这种无悲无喜的神色中有几分神圣之感,就像是庙堂中塑造的龙首人身的神像。
不仅是情绪上的变化,更大的变化来源于叶盛自身的‘位置’,在福地抬升为洞天的过程中,叶盛即使不用狴犴通明刀开路,也能够在一两息之间跃出大阵封锁,甚至飞升天庭。
但也就在此时,他内心中的危机感前所未有地强烈起来,不等他反应过来,魏松就吐出一枚珠子,重瞳倒映的景象不再是博海城的大战,而是虚空之中,根本界两千年前,项羽和墨子之间的切磋。
“墨宫,降临。”
隔着茫茫虚空,一座巨大的机关城不惧虚空乱流的侵蚀,环绕着各个大千世界运转,定时传播自己的学识。
这座机关城在现代人眼中,有点像蜀山和星际战舰的结合体。
一枚枚巨大的山体并非是用金属结构支撑,而是用各种有形的光,木,液体,化作繁复曲折的回廊,山体之上搭建着不同的学宫,这些山体有的都占据几百里,学宫之间,有木马,机械飞鸟,甚至是喷气单人载具往来。
更加奇特的是,这些器械的使用者,看上去都不过是一二十岁的学生。
而机关城的上方,同样有日月晶核制造的天体,模拟根本界九大星辰,周而复始,运行不担
与之相比,就算是妈祖那座能够周游虚空的战舰神宫,也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而此时,巨大的墨宫发生了一点微小的地震,普通学生们自然注意不到,只是以为这是虚空乱流导致的正常地震。
但是墨宫的主人,麒麟殿中的墨子微微一愣,然后看向面前坐着听道的一位徒弟,“听说你两年前收了一位域外之徒,留在宫中学习,然后又在一次辩经中将其逐出师门。”
因为时光流速的不同,魏松在墨宫学习的时候确实是两三年前。
听到老师的询问,孔非诚惶诚恐,“是老师,当初对方以虚空之法降临,我细细勘察之后,发现是那位茅山道子的手笔,因此将其留在宫中观察。”
“而此人也甚是好学,其还带来了根本界的各种学科,因此我起了收徒的心思,但哪想到对方只学了术,而不学道,认为我墨家墨守成规,因此才拖累了根本界的华夏道统,于是我将这不尊师父教诲的家伙给逐出师门。”
墨子微微摇头,他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黑色胡须,略带回忆地说道,“当年我求学儒家,也是觉得儒家克己复礼之说只体谅士大夫,不体谅普通百姓,因此被逐了出来,没想到今日我门下也发生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