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军几人一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到厂里已经凌晨1点过了。
他也没回家,怕把家人吵醒。
放倒办公室里的竹沙发,从旁边木柜里抱出被子褥子就睡了。
第二天,他是滋滋滋的机器声吵醒的。
现在厂里不仅有雕刻机,还有削蔑机,能把蔑条削得特别薄,编成席子后供工地上支模,装修等使用。
还有木头切割机,打钻机啥的,一大堆机器,吵得很。
他起来后坐在床边,双手握拳使劲儿往上伸,嘴巴张得老大打着哈欠,两个眼角各被挤出两颗泪珠。
鼻梁边上的眼角挂着两颗大眼屎。
随便用手背搓了下眼睛,扣了扣裤裆。
汲拉着拖鞋往厕所走去。
解决完卫生问题,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厨房。
打了盆热水洗脸刷牙,用了2分钟。
把牙刷缸子装盆里,再把盆随手扔在脸架上。
到案板前和碗柜里翻了翻,没找到啥吃的。
秦妈妈问他要吃啥,她帮着做,被唐建军拒绝了。
抬头看到墙上的钉子上挂着个塑料袋,装了几把面条。
取了一把下来,揭开小灶台里的锑锅,掺了几锑瓢水。
去灶坑前点了火,烧旺。
跑出去在厂房后边的地里扯了几颗葱,掐了一把豌豆尖。
舀了瓢水随便冲了冲,拿进厨房把葱切得细碎。
从碗柜里翻出个大海碗,从瓦罐里蒯了拳头那么大一坨猪油放进去,油辣椒,盐巴,味精,酱油醋啥的兑碗里。
这时水开了,先盛小半瓢倒碗里把油化开。
然后下了儿臂粗那么一把面条,豌豆尖扔进去。
用长竹筷搅拌了几下,没一会,捞了冒尖一碗。
他来回攉弄了几下,筷子伸嘴里嗦了一口,眨巴下嘴,又放了点盐巴。
刹着拖鞋耷拉着肩膀,端着碗面条边搅边唏哩呼噜往嘴里送,吃着往厂房走去。
帅掌墨看到这个不修边幅的邋遢老板。
那种遗老遗少的作风又起来了,右手的小木梳重重的梳了两下胡子,把梳揣兜里后竖着剑指指着唐建军。
嘴里不断说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样子,你这吃没吃相,走没走相,关键头发都成了刺猬还不洗,有何形象可言。”
唐建军理都没理他,继续往厂房里走,在碗里归拢一小捆豌豆尖全部夹进嘴里。
鼓着腮帮子“咕叽咕叽”的嚼着。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含糊不清的说“一瓶酒,闭了。”
帅掌墨“得了您嘞,勤吃着,够了不?再给您下点?”
唐建军翻了个白眼,摇头晃尾巴的走了。
帅掌墨看着他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朝雕刻车间走去。
唐建军本来就是农村出生,两世都不是啥上层人士,觉得一天掬着太累了。
而且工人们也喜欢他这种没架子的老板,做这种手工生产的生意,就是要和工人们打成一片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连黄万福这种大哥,不也经常到工地上和搬砖的人抽叶子烟,吹牛打屁嘛。
牛皮皮鞋时常被陷进泥坑里,扯出来就只有一个鞋帮耷在脚背上,惹得工人们哈哈大笑也不生气,还陪着工人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