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解!你怎么可能理解?”
陈确铮突然的失控让陈瑞麟猝不及防,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陈确铮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低声道:
“既然你都说了,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那你也就不用再提了,请回吧!”
陈瑞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低声喃喃道:
“哥,这么些年了,你这一走便全无音讯,父亲嘴上不说,可眼见着头发一天天变白了。去年董伯父家的兄长考取了联大,他之前跟你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他寄信回家,说是在学校里认出了你,我们这才得知你到了昆明,父亲高兴得什么一样。虽然我们没有生活在一起,可我从小父亲就一直让我跟你学,说你这也好,那也好,父亲纵使有种种的错处,可他始终是以你为傲的,自打北平沦陷后,他也一直为你悬着心……”
“够了!我跟那个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实在不必同我说这些,联大不是我开的,谁要来念我也管不着,以后在学校里碰见,还是装作不认识——”
“哥!我怎么可能装作不认识你!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小时候偷偷跑去找你,你虽然表面上不理我,在我迷路的时候还是会带我回家,还会背地里教训欺负我的人。哥,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我跟钱大哥走得近,是因为他是我到了联大之后第一个帮助我、对我好的人。哥,对不起,是我错了!哥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才能让你认我这个弟弟!”
陈确铮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烦躁: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跟你谈不着,陈瑞麟,你就舒舒服服地当你的陈家大少爷不好吗?何必这么追着我不放呢?我倒是也想问问你,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哥,你还不知道吗?父亲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在父亲的心里,陈家的大少爷一直都是你,也只能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陈确铮痛苦地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
“陈瑞麟,你说这些又是何必呢?你这次来看我我很谢谢你,但以后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见面了。”
陈确铮转过身去,用脊背对着陈瑞麟,闭着眼下了“逐客令”:
“我累了,要休息了。”
三个女孩说说笑笑地回到医院,不想在走廊上听到了病房里的争吵声,医院的墙壁和门板并不隔音,两兄弟的对话悉数传入她们的耳中。
贺础安跟医生一道赶来,恰巧听见陈确铮痛苦的吼声,贺础安只好跟医生道歉,说病人现在多有不便,麻烦他晚些再来。
医生刚走不久,病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接着陈瑞麟失魂落魄地从病房里跑了出来,仓皇地看了门口的几人一眼,可因为跑得太急,没留神脚下,没几步就失了重心,狠狠扑倒在地,身旁一人本想去搀扶,下一秒陈瑞麟却飞快撑起身体,踉跄着跑远了。
大家都在愣神的当口,只听门内一把疲惫的嗓音响起:
“进来吧,都听见你们了。”
啊,这虐心的兄弟情!
寒潮马上就要来了,大家注意防寒保暖。
送大家一首很适合冬天的诗——《问刘十九》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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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小冷文实在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天冷了,请大家给我一些热闹。
祝好,鞠躬。
岁月难以时时静好,日子还要好好经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