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深吸一口吐出烟圈,才说:“没有帐。”
李慎庭也不生气,“为什么没有?”
钟鸣把一支烟吸得不可一世,“那是和义堂,他们的帐能随意给我找到,你还用得着这么多周折?不是大佬周就是周识,让他们亲自要。我只要话事权。”
李慎庭点点头,坐回座位。
靓坤华仔等人手中枪筒哗啦啦顶上周识,伴随着李慎庭话语,“周识,带和义堂的帐来。”
周识面无表情伸出手,“电话。”
有人递上电话,周识按下一个号码,却不拨通。
周识说:“我跟你谈,放他们走。”
李慎庭一边吐烟圈一边笑,“谁是他们?”
周识顿了一会,“我老豆,猫仔。”
钟鸣正对着隔间门,看着里间情形轻蔑地笑了一声,在静寂厅室内十足刺耳。
李慎庭的眼光十足讽刺地从钟鸣和周识脸上转过,摇摇头,“似曾相识啊,周sir。”
周识重复:“我跟你谈,放他们走。”
靓坤一脚踩下,脚尖在周识脖颈上碾一圈,“你现在有资格讲谈?拨电话!”
周识艰难出声,声音嘶哑破裂,“……条件。”
李慎庭隔着老远高声说:“不好意思,小大佬,你的条件都在我这里。”
周识立刻要把拨下的号码删除,被靓坤又一脚踩上手腕。这次踩得狠,李慎庭都听到了骨骼筋肉搓动的声音,但周识决不脱手,指骨几乎破出皮肉,仍是把那行数字删光了,又说:“条件。”
人都在这里,李慎庭不怕耽误时间,心里很清楚周识这次一张牌都没有,示意靓坤继续。
靓坤一脚踩上周识后背,小弟们一拥而上,拳脚皮肉的闷响在室内相传。
桌边大佬们见惯此种情形,风水轮流转,也不多话。只有杨宙看了李慎庭一眼,颤巍巍说:“阿仔,你够恶。”
李慎庭说:“大佬周教得好,前辈来的。”
钟鸣把烟灰掸进水晶烟灰缸,静静凝视。
靓坤一顿辛苦没打出个屁,示意华仔关门,他自己拖起周识,把他头往圆润金属门把手上撞去。
从外面看,“咚”的一声,门把手颤动。又一声响动,门把手摇摇欲坠。等到第四声,门把手直接撞脱木门,咣当落地。里面传来一声猫仔的哭喊,门无声滑开,只见周识满脸是血,白衬衫几乎被鲜血浸透,胸襟微微起伏,靠坐在门后。猫仔死死拽住了靓坤裤腿,“不能再打了!”
靓坤提拳,猫仔连忙高声:“电话我来打!”
靓坤说:“你?”
猫仔苦笑一声,“我是揸数,我说话,也许他们会信。”
李慎庭问:“他是揸数?怎么不早说?”
钟鸣耸耸肩,说声“唔该”从吕又礼手中接过深黄的单枞茶抿一口,嫌苦地拿开,神情却十分狠厉,“我怎么知道他是揸数,和义堂一年到头不做几次帐,样样事瞒人。”
李慎庭说:“给他打。”
猫仔抹一把满脸汗和泪,一手扶住直往地上滑的周识,一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