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去见若杳之前,小蚕很紧张的跟颐上坦白说:“师父,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有个玩伴,我们已经好多好多好多年没有见过了,不,准确来说她是我单向的玩伴,我认识她好久了,可她并不认识我。”
颐上有一股预感:“现在你……?”
小蚕用力点头,点完才察觉颐上看不见她,她激动的说话,“是阿杳!是她!我本想找机会委婉的跟她提见面的事情,没想到她先说了,最近我真的很快乐!”
颐上:“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这么信任若杳,从不怀疑她?”搞得他之前还以为小蚕是个傻姑娘,单纯好骗呢。
“嗯嗯嗯对!不说了我开到地方了,到时候我跟你分享!”小蚕匆匆抛下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小蚕隔了很远的距离,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坠在后腰,浅紫色的裙子,软软的平跟鞋,除了一只白色的包包之外,她浑身上下什么饰品也没。
旬谦把头发剪掉了,胡子刮了,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可临到出门前,他坐在轮椅上停在门口许久。
身后是一片漆黑,打开这道门,就要踏入光明之中,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过去的十几年中,他一直呆在这间房子里从未踏出去过,他是在放空自己,同时也是在禁锢自己。
晒太阳会变得幸福,这句话让他斟酌了许久,也感到困惑和烦躁。
能从那一方战土回归到人类的居所,他已经很难适应,现在也只是按部就班的照常生活而已,要他正常社交,他确实做不到。
…可是,那天他脑子一抽答应了那小孩。
只好信守承诺了。
犹豫了许久,旬谦僵持着,僵持着。
最终还是抬起了手,打开门锁,按下门把手。
只听‘卡塔’一声,仿佛有什么心门也跟着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刹那之间,漫天白光迎着天际线一往无前的盖过来,旬谦的轮廓,被白色的光芒掩埋。
他坐在轮椅上,有些呆愣楞的。
太刺目了,他睁不开眼睛。
心跳在加速,这光芒,却并不那么让他舒服。
大脑一片混沌,一道声音急促的拉他回去:“趴下……”
什么?
什么声音?
“快趴下!!”
鼻尖似乎萦绕着战火的硝烟,旬谦一瞬加大脑空白,神情恍惚了,仿佛有子弹穿梭射击,他身体下意识翻身狼狈的趴下,以极为娴熟专业的姿态翻身,却没想他下半身已经无法动弹,‘砰’的一下,他顺着台阶往下滚落几圈。
路过买菜的大妈从这里经过,听到一道男人怒斥的声音:“快趴下!!!”
大妈吓了一跳,在草丛里看到趴着瑟瑟发抖消瘦男人,下半身疑似不能动弹,他满脸惊惧想伸手去扯她,嘴里一直看着快趴下,絮絮叨叨像个神经病。
“是闪..光弹……是闪..光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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