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很想拥有她,但他懂了‘想’和‘能’并不是同一种东西,这世界上不是所有想要的都能拥有。也知道了不是只有他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他能得到,然后呢?
让宋杳受伤么?
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死了。
替朋友复仇之后他会心甘情愿的退役回家吗?
他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他每每午夜梦回,都能想起来那天拿着枪朝他射击的那个四岁孩童,那一瞬间他感到恐惧和憎恨,可他还是放不下,在家里这边生活的这些日子,没有一天他不想边境的那些人该怎么办,如果每一个缉毒警都觉得少了自己一个没关系,那那些普通的孩子又该由谁去保护。
他的这颗心已经不像当初纯粹的只装得下一个宋杳了,现在里面还装了太多太多的人。
他不配再得到她了。
远离即是保护她,即使不能在一起,江宴白也情愿。
后来,在宋杳三十二岁这一年,她跟共事的黎星时谈了一段恋爱。
黎星时的喜欢就是跟屁虫,虽然他一直都是跟屁虫,他就像个贴心的小宝宝,跟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
黎星时虽然也会吃醋,但是他对宋杳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占有欲,他干净的就像是丘比特转生的,这种感觉宋杳在读高中第一次见他时就有了。
不过爱情是有新鲜感的,一成不变的生活、以及长久的共事会有一些小摩擦。
两人恋爱三年之后,和平分手。
彼时,宋杳已经换地图发展,她扎根在欧洲的根系一点点生长,跻身欧洲名流圈,以芙芙公主的身份混的风生水起,皇室活动时的席位越来越靠前。
在四十五岁这一年,被她当亲生父母对待的罗斯福伯爵将爵位过渡给了宋杳。
当然,因为她是中国人的缘故,她是个没有实权的荣誉伯爵,只有一个名号而已。
四十七岁这一年,江宴白的遗体遣送回帝都。
内部举办了一个追悼会,他被葬入无字碑中,墓地是他自己选的,跟他当年的战友是邻居。
他的墓碑干干净净,又像承载了数不清的文字。
宋杳放下的是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在雨幕之中,花瓣被砸落了许许多多的水珠。
他的功绩无人能言说,一生一等功两个,二等功数不清,墓碑连‘烈士’二字也不能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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