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霍反应过来后静默了。
他没懂自己刚才怎么不过脑下意识给她拧瓶盖了,忍不住嘴上讥讽:“公主病的就是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得无条件伺候她吧。”
没人搭理他,他从车镜里看白杳,白杳好像完全没听见他说的话,漫无目的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杯子里的银耳粥。
他对这个表情熟的不行,这女人懒得搭理他,或者说,觉得搭理他自己掉价。
他憋屈的要死。
以前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一生气她就是这个样子,然后就单方面开始冷战,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是,现在俩人跟冷战时也没什么区别。
不多时到达警察局正门口,门外已经来了许多媒体记者,程斯霍在心里竭力说服自己:虽然他跟白杳现在彼此讨厌的差点要老死不相往来了,但是既然白杳已经炒上情侣了,他不为自己争取到利益的话,就太亏了。
这么想着,程斯霍挂起绅士的假面下车,绕过车身给白杳开门,伸手递向她。
白杳首先视线扫向外面那一圈媒体记者,这是在警局大门口,没有记者会找死堵过来,两方人维持着一段相较安全的距离。
收回目光,白杳将墨镜戴上,轻轻下车,随手把自己的包包挂在程斯霍伸过来的那只手臂上。
程斯霍:“…”当他是人形挂包架呢?
好好,忍了。
此刻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雨水轻如鸿毛,落在人身上都不被察觉。
白杳微微裹着肩膀上的米白色的毛绒披肩,白色的长裙在湿漉漉的黑色地面面上映出荷花一般的形状,她略略垂头叫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态,唯独垂首时滑到右肩的长卷发被吹起了弧度。
她宛若雨幕中独一枝的白色山茶花,脆弱又美丽。
快门键不停‘咔嚓咔嚓’的,有记者吆喝,想让白杳进去前先接受访问。
程斯霍长腿几步跟上了白杳,朝那边冷冷一瞥,“不合时宜的话还要说吗?”
小记者被程斯霍的眼神吓得一激灵,住了口捏紧了摄像头没吱声。
后面有个老油条感慨:“今天才算是程斯霍出面坐实两人恋人身份吧,在网上那都是小打小闹,不否认不肯定,到时候也有后路。”
众人听见这话仔细去看,程斯霍跟上白杳之后长臂揽过去,将白杳的肩膀带入自己怀中,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似乎在安抚。
小萌新问:“师傅,这圈儿里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啊?”
那人高深莫测的吸了口烟,“只要你看见的,听见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那都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
“那白杳跟程斯霍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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