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属领命,眨眼没了踪影。
凤砚岐思索一番,收拾收拾去了皇后的未央宫,将此事啊告知于她。
皇后闻言沉默良久,淡淡地问:“这白毫银针,当真只有白雀国才有吗?”
“并非如此活,凤国也有,只是产量少,口感也不如白雀国所产。”凤砚岐道,又问,“母后为何问这个?这茶叶有什么古怪不成?”
皇后摇摇头:“没什么,想起些旧事罢了。”
凤砚岐追问:“什么旧事?”
皇后眼帘微垂:“你可还记得夕妃?”
凤砚岐点头。
那是凤砚卿的母妃,因为和侍卫私通被赐死,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皇后道:“夕妃初进宫时,不知从哪里得来几包好茶叶,分给各宫妃嫔,博得众人好感,那茶叶,本宫记得就叫白毫银针。”
凤砚岐皱眉:“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按按太阳穴,道:“是本宫想深了,她一介江湖女子,死去多年,这白毫银针,同她理应没关系。”
凤砚卿没说话,隐约觉得不简单。
皇后看起来不想过多谈论白月夕,转移话题道:“斐甸国的那个公主,还没相着中意的和亲对象?”
凤砚岐冷哼一声:“众多皇子任由她挑,她却端着架子,儿臣看来,父皇不提此事,是有意晾着她。”
免得她真以为斐甸国多么重要,蹬鼻子上脸。
皇后懒懒地拂了拂指甲:“那公主头脑简单,既斗不过楚鸢歌,那便送去六皇子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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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凤砚岐去未央宫的时候,凤砚卿也回到了炽王府,舌尖全是白毫银针的味道,导致他心情不太好。
楚鸢歌见他臭着一张脸进屋,上前戳戳他脸颊,捧着他的脸问:“来,让我看看,谁又惹我们家王爷不高兴啦?”
凤砚卿拉过她的手亲一口,道:“白雀国的使臣。”
楚鸢歌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怎么了?”
“他给我喝了我不喜欢的茶。”凤砚卿道,像个任性的孩子,眼底却是一片冷光。
“什么茶?”楚鸢歌在他身边坐下,看他的表情,心中充满了疑惑。
凤砚卿说:“白毫银针。”
这是白茶的一个种类,楚鸢歌仔细一想,王府茶叶多种多样,好像真的没见过他说的这种。
凤砚卿接着道:“我小时候喝过这个茶。”
楚鸢歌不解,心想:难道是当时喝出了什么阴影?
不想凤砚卿又说:“我只喝过一次,但我讨厌这个茶。”
楚鸢歌总觉得有什么隐情,但看他的样子,明显是不想说,她拍拍他的手背,道:“不喜欢就不喝,咱们喝大红袍。”
凤砚卿一笑,抬手刮了刮她鼻梁。
楚鸢歌撑着下巴:“话又说回来,其他国家的使臣都走了,斐甸国留下是因为公主要和亲,那白雀国是为什么?”
凤砚卿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为了请我继喝茶。”
楚鸢歌:“……”
行吧,当她没问。
“凤国这么多皇子,和亲一事却迟迟无动静,阿依莎还没选着合适的吗?”楚鸢歌不再说白雀国的事,问起和皇后一样的问题。
凤砚卿道:“也许,是因为找不着比我好的。”
楚鸢歌眉头一扬:“怎么着?你觉得你们挺般配?”
凤砚卿从善如流:“我好在什么地方?眼光,娶了位德才兼备的王妃,你说谁能比我好?”
楚鸢歌伸脚踹他:“就你会说话。”
下午无事,凤砚卿陪她在药房待到晚上,暮色落下,两人用完晚膳往洗尘殿走去,准备洗漱就寝。
倏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凤砚卿眼疾手快地拥着楚鸢歌闪过,那箭予插进了廊柱里。
影一等人奋起追击,射箭的人却轻功卓越,眨眼不见了踪影。
后续并没有刺客闯入,凤砚卿眸光瞥向那支箭,却见上头似乎有东西。
楚鸢歌也看见了,走过去伸手要拿,被他阻止:“小心有毒,我来。”
他体内有芙蓉蛊和日暮里,普通的毒药对他无用。
凤砚卿取下利箭,上面串着的乃是一块黄色的布,从成色和料子来看,寻常人家用不起,且布有些年头了。
那布里面包着一张纸,上面没有文字,只画了一朵三瓣莲。
凤砚卿瞳孔紧缩,一把将纸条连着布一起攥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