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下凡,神思不属。
楚鸢歌戏谑地道:“这春天都快过完了,你这心才开始萌动?”
她的看法和他完全不一样,她觉得兰梦更像被狐妖附身的苏妲己,和冰清玉洁出尘绝世的小龙女是两个极端。
阿锅捂着胸口,竟还有一丝丝娇羞:“它要动,我也管不住啊,你懂的。”
楚鸢歌摇头:“我不懂。”
毕竟她和凤砚卿是日久生情,不是很明白一眼沦陷的感觉。
“不懂算了,不需要你懂。”阿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完又忍不住分享心路历程。
“你知道吗?她刚才朝我走过来,这里的花瞬间黯然失色,整个世界变成黑白,只有她一袭红衣光彩夺目。”
“对了,我刚才表现还行吗?是不是那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
楚鸢歌不是很想打击他,但觉得有必要让他冷静一下:“如果有手机录下你刚才的样子,你就能在你脸上看到‘二傻子’三个字。”
阿锅表情一僵,如遭雷劈:“很糟糕?”
楚鸢歌于心不忍:“也没有那么夸张,也许人家觉得你可爱呢?”
“我一个大男人,要可爱干什么?”阿锅没好气地说,陷入了生无可恋的懊恼里。
楚鸢歌张了张嘴,想说他就是蠢萌蠢萌的,带着书香气的那种,可看他的表情,显然不想要这个属性,她还是决定做个人。
“好了,别垂头丧气的,来日方长呢。”
阿锅更颓:“可是我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楚鸢歌道:“你刚不是说了么,相逢即是有缘,遇见了就是有缘分,会再见也说不准啊。”
“也对。”阿锅一想挺有道理,不丧了,满脸荡漾。
“不过,你确定要追求这位姑娘?”楚鸢歌和他并肩往里走,目标是兰梦出来的那个小木屋。
“当然,我两世为人,第一次心动,这能放过?”阿锅信誓旦旦地说,倏地目光一转,警觉地问,“你是不是认识她?”
楚鸢歌想也不想地回答:“不认识。”
这也算不得撒谎,在她认知里,得两人都对彼此有印象才叫认识,她现在的状况,只能说知道。
而且,人家兰梦连真名都没说,她就这么告诉他,人是杀手组织的老大,怎么想都不合道理。
说话间,两人到了小木屋,就是个简单的木屋,前后两扇门,并无任何异样,楚鸢歌不禁暗叹自己过于敏感。
兰梦不过就是接了杀段公子的生意嘛,凤砚卿都不慌,她怎么搞得草木皆兵的。
“你说她是荣安城的人吗?”阿锅还在惦记他心里的仙子,“美得这么惊艳的姑娘,应该很好打听,对吧?”
对,找影一他们问问兰梦,分分钟给她兜得家底都不剩。
楚鸢歌暗自腹诽,嘴上却只是含混地“嗯”了一声。
阿锅无心赏花了,道:“鸢歌,我们回去吧。”
蝶梦才走,搞不好还能来次偶遇。
“这么好的景色,你就不多看会儿?”楚鸢歌问,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极目远眺,竟还看见了瀑布,果真是好山好水养好花。
“景色哪有蝶梦好看?”阿锅理直气壮地道。
楚鸢歌一阵无语。
行,突然单方面坠入爱河的人不可理喻。
她在阿锅的唠叨下坚持坐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这才依他的言起身往回走。
阿锅又道:“蝶梦刚才走那么快,踏花飞行似的,是不是会武……啊——”
话没说完,脚下绊到贴地长的花团,身子往前扑,恰好是个斜坡,阿锅就这么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又被一块石头挡住,撞得他腰疼。
楚鸢歌一边下去拉他,一边凉凉地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走路切莫心猿意马。”
“闭嘴吧你。”阿锅在她的搀扶下站起来,龇牙咧嘴地揉着后腰。
“脚崴没崴?”楚鸢歌帮他弄掉身上的各种花瓣,问道。
“没……啊——”阿锅跳了一下,站的地方像被刨空一般凹陷下去,他的回答卡了一半在喉间,剩下的一半消失在骤然出现的坑里。
楚鸢歌:“……”
这是什么踩陷阱的神仙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