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道:“楚姑娘,不如用帕子浸酒慢慢擦吧?”
楚鸢歌摇头,又淋了半碗:“长痛不如短痛。”
帕子每次就能擦一点点,不知要擦多久,她可不喜欢那种细水流长的痛。
血和脓差不多被冲完,楚鸢歌捏起一块干净的帕子,用力按住一抹,手腕变干净,显得外翻的伤口愈发狰狞。
不应该啊。
楚鸢歌拧眉不解,看了又看,左手手腕实在是没有地方让她把脉,她无奈,只得让影二将先前的大夫再次叫来。
大夫看她的伤变成这样,显然也被吓到了,忙不迭地给她把脉。
楚鸢歌道:“大夫,我这手掌都变黑了,你仔细瞧瞧是不是中毒了?”
大夫微眯着眼,认真把了片刻,摇头:“从脉象上看,并未中毒。”
楚鸢歌脱口而出:“那为什么会这样?”
大夫摇头。
楚鸢歌叹气。
她没让他给她上药包扎,而是盯着手发呆。
影二道:“楚姑娘,你稍等片刻,属下再去多找几个大夫。”
楚鸢歌摆摆手:“算了,还不如我自己琢磨。”
她回想起放血时的怪异症状,将有帝师批注的旧书翻出来,想再看看那八阵图到底有何邪门之处。
影二看她晾着左手不管,深怕越来越严重:“楚姑娘,好歹先将伤口包扎一下。”
“我有数,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楚鸢歌沉迷书本,头都没抬。
她将那本关于奇门遁甲的书看了两遍,没找到任何答案。
楚鸢歌有点儿烦,随便扯了根布条轻轻缠住手腕,免得感染,起身去藏书阁。
里面的医书还在,她专找封皮破旧的看,待到晚上,在一本没有名字的医书里看到了帝师的笔迹。
楚鸢歌一喜,将那本书和奇门遁甲的那本放在一起看,果然发现了玄机。
原来,帝师在修改阵法的时候,顺势在凹槽里下了毒,这种毒遇到血液才会有反应,基本不反映在脉象上,中毒症状便是楚鸢
歌现在的样子。
——伤口化脓,不会愈合,手掌肿胀发黑。
若是普通人,毒素很快就会蔓延到心脏,一命呜呼,而她身体里流着前朝皇族的血,又是极阴体质,这才撑到现在。
可若是不解毒,她过不了多久也会死。
楚鸢歌看得后背发凉,再次觉得这前朝帝师简直不是人。
她往后翻了几页,书上没说这毒该怎么解,倒是提到了渡春蛊。
楚鸢歌一顿,暗自嘀咕:莫非渡春蛊能解毒?
飞鸾门的渡春蛊早就没了,后来费尽心思培养的也在围剿的时候一并被清理干净,她手上的那三只倒是还在。
但是,书里没说方法,就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渡春蛊又那么珍贵,到底要不要随便试试,楚鸢歌很是犹豫。
然而,前朝的非人帝师没给她留太多思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