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子里还有一封信,楚鸢歌拆开,赫然是段公子的笔迹,说了他有急事去江南,还说这幅画是他自己画的,她若是想他了,
便多看看。
楚鸢歌心都要被哄化了,红着脸小声嘀咕:“才不会想你。”
说完,盯着那画像瞧了半天,忍不住感叹他的画工细腻,再看看书案上堆着的几摞关于蛊虫的书,心口软得一塌糊涂。
想到蛊虫,不可避免地想到飞鸾门,进而想起在客栈门口听到的话,楚鸢歌放下画像,有点苦恼。
若被温景杭强行抓去开启皇陵,那便也罢了,可现在他不知逃去了哪里,开不开皇陵的选择权就掌握在她自己手里了。
她怕疼怕死,能安稳度日绝不冒险,皇陵入口那么大个八卦阵,她得放多少血才能打开?
偌大的藏宝库,里面的钱财不知能造福多少百姓,若是不开,还得派人驻守,浪费兵力,太不划算了。
楚鸢歌心有戚戚,左右权衡利弊,决定去一趟飞鸾门的藏书阁。
说不定放血只是危言耸听,其实有别的办法呢?
她不是多伟大的人,医者仁心在她身上体现得也并不明显。
但总归是肉长的人心,若能以自己微薄之力为其他人做点什么,她也不是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
而且,江向晚留下的信里说了,一定要毁掉那个皇陵,否则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折在里面。
楚鸢歌叹口气,想暗戳戳去,一开门却见贺名诚站在门口,她惊讶地问:“你没和段公子一起走?”
贺名诚拱了拱手:“主子吩咐属下留下来,听候姑娘差遣。”
同时看着她,别让她以身犯险,真用自己的鲜血去开启那个邪门的皇陵。
楚鸢歌道:“我没什么差遣你的呀。”
姓段的不在,秦书墨和影一的伤都好了,城西傀儡兵也在好转,细细一想,她目前仅剩的事便是去飞鸾门的藏书阁了。
贺名诚没说话,像跟着凤砚卿一样跟着她。
楚鸢歌说不动,索性随他,忽然问:“诶对了,名诚,你是不是对阵法颇有研究来着?”
她记得,他们当初追踪黑衣女子的时候,草地上的诡异阵法就是他破的。
贺名诚谦虚道:“略知一二。”
楚鸢歌紧接着问:“那飞鸾山的那个皇陵,当真得让我放血啊?”
贺名诚道:“主子认为,既是前人财富,便让它随前人消失。”
楚鸢歌当然也听到了他们不打算开启的对话,又问:“没有别的办法吗?”
贺名诚不答反问:“楚姑娘,你想开启它?”
楚鸢歌耸耸肩,不置可否:“我想去飞鸾门的藏书阁看看,你能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吗?”
她实在不想骑马,更不想步行。
贺名诚拧眉:“楚姑娘……”
“哎呀,我就去看看书,蛊虫方面的,我发现客栈里的有遗漏,说不定是你们搬的时掉了。”楚鸢歌知道他有命在身,撒了个小
谎先安抚着。
贺名诚将信将疑,却还是弄来了马车,和她一道去飞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