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乌维持的神态还是在片刻后破功。
“傅雨樱说的对,只要稍微露出破绽你就会猜出来。所以她才什么都不敢说。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早就知道隐瞒不了你多久,但还是尝试了一下。我清楚你,你也清楚我。那你就站在我的角度好好想想,我为什么不阻拦她。她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奇怪的存在,她有很多秘密。也创造过你我都惊讶过的事情。
同时,她也是除了我以外,对你的生命最在意的人。我自知我无法对你的毒做出更进一步的帮助,所以我赌在她身上了。”
钟乌叹了口气,对上宇文耀眼底的火光:“别那么生气,就算你早就知道也阻拦不了她的。她是真的心意已决,我想她在你面前说过很多次要你活下去之类的话了吧?”
宇文耀看着钟乌:“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当然是临海国,不然是极寒之地吗?”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一个人去那里。
侍卫已经将千里驹牵过来。
“王爷。”
宇文耀直接跨上马背,回头看向钟乌:“就算她要去的是临海国,你也不该隐瞒我。就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他还能追上去。
钟乌听他的话里有话,眉头一紧:“你这是什么意思?傅雨樱要去的不是临海国?不可能!没人傻到一个人去极寒之地!那绝对是送死!”
宇文耀将信放在胸口衣服内:“你不了解她,若是去临海国,她不会是一个人,只有去极寒之地她会一个人去,因为她知道多一个人,就可能多死一个。她就是这种人。”
宇文耀说完直接骑马朝着北城门飞奔而去。
站在原地在钟乌依旧瞪着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去极寒之地?开什么玩笑!
傅雨樱是打算去那里当冰雕吗?
可是宇文耀确实比他更了解傅雨樱,而傅雨樱也没有……准确的告诉自己她要去的地方!她误导自己!
直通北城门的大街上。
“冰糖葫芦——冰糖葫……哇,什么东西飞奔过去了!”
举着扎满冰糖葫芦草垛棍子的商贩,都来不及看清马背上的人,就看到马的残影很快消失在远处的视野中。
傅雨樱带着遮掩容貌的帷帽坐在马车里。
她已经和车夫说好了送她往北走穿过两个城镇后,车夫就可以自己回皇城了。
到时候她找个客栈,在客栈里将脸上的假黑斑去掉,然后通过化妆对五官进行微调就不用再遮掩面容了。
绝对不会有人将她和傅雨樱进行联想。
傅雨樱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向外面,他们已经顺利离开皇城了,正在去往下一个城镇的路上。
看外面的时间,红鸢他们肯定已经知道自己走了,不知道有没有哭鼻子啊。
青衣他们都比较成熟稳重,虽然会担心但肯定能很快调整好心态,就是有点担心红鸢。
不过……
傅雨樱微微勾起嘴角,想来钟乌应该有接收到自己给他的暗示吧?
若他对红鸢有好感的话,这段时间就留给他们尝试发展感情了。
如果自己回去后两个人还没有什么进展,要么就是不合适,要么就是自己会错意,他们其中一方或者两方都没有那方面意思。
“啊!吁——”
外面车夫突然拉着缰绳一个急刹车。
坐在马车里的傅雨樱毫无防备的前倾摔去,当时脑子里只来得及反应——不能脸着地!【1】【6】【6】【小】【说】
捂着脸的傅雨樱并没有瓷实的摔倒,而是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宇文耀在骑马拦在马车前后,便将马匹留在原地,自己则脚一蹬飞身落在马车上,速度之快正好一进去就迎面接住扑进怀里的傅雨樱。
傅雨樱的帷帽也因为这一撞掉在一旁。
她在被抱住的时候,就已经心里咯噔一声,不用抬头都知道来者是谁。
但怎么说呢?
大佬你怎么追上来的!太快了吧!你是会飞吗?
秉持鸵鸟心的傅雨樱打死也不抬头,就这么缩在宇文耀的怀里不敢动。
“喂,你谁啊!”车夫在震惊后也回过神,掀开车帘就要赶人。
宇文耀直接拽下自己的令牌往后一扔。
车夫看到怀中令牌后直接滚下马车跪了:“拜、拜见摄政王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闭嘴。离远点。”
“是!”
车夫瑟瑟发抖的起身连忙退出十米开外。
车里两人抱上了,所以在车里的女人是谁啊!
宇文耀看着不肯抬头不肯动一下的傅雨樱,那一腔怨火都随着一口叹息悄然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