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帐子里,刚才又做了一番“激烈运动”,阿福平复着呼吸,感觉心跳也渐渐恢复正常速度。
“三公主殿下……今天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李固唔了一声,声音还带着点沙哑:“她也到了议婚的年纪了,今天在德福宫你没听到人说这个么?”
似乎听到了一句,但是阿福没有在意。或者说,她当时太紧张了,就算听到了也没记住。
“皇家娶妇易,嫁女难……”李固轻声说:“前朝由盛转衰的崇礼之乱,还有后来的三齐宫变,可不都是驸马之祸?所以本朝的驸马郡马……说穿了,哪怕有口饭吃的良家子弟都不愿意做。”
阿福对这个所知不多,轻声问他缘由。
“公主出嫁之后,就要迁到皇城西承恩坊的公主府去,驸马就住在承恩坊后头的别馆,不但不能离开京城,就是平素要出别馆,也有重重阻碍。与自己家人分隔两处不能尽孝团聚,与公主一个月也只能见着两回,要受承恩坊的人重重刁难管束,见面说了什么话都有人听着,连晚上也……先帝的妹妹,我的一位姑母,嫁了一位崔姓驸马,平日日子实在太闻,这位崔驸马与同住别馆的一位王驸马两个在一起喝酒,酒后抱怨了几句,第二天……一个被赐毒酒,一个被关了起来终身不得出,我那位姑母,没过半年也就病逝了,唉……馨儿再不情愿,也已经年纪不小了,父皇与太后再疼她,她也得嫁人啊。”
李固长长的叹息声让阿福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看起来天之骄女,光彩辉煌的三公主李馨,未来的命运竟然如此悲惨?听起来这哪象夫妻过日子,简直就是一起坐牢的两个囚犯一样!皇家怎么能如此对待亲生公主?就算是为防前朝之祸重演,这种作为也太过份了。
“都是如此么?没有例外的?”
“本朝自太祖开国一向如此,就我所知,没有例外……历代虽有公主不愿嫁人而出家的,可是在道观尼庵里的一辈子,与公主府里的一辈子相比起来,也没有自在到哪里去……”李固不愿多谈,说:“睡吧。”
阿福心里发冷,不由得朝李固身边努力凑的更近了一些。
听起来,身为皇家公主的未来,甚至不及自己。
虽然,自己也是生活在一个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大笼子里面,没有什么自由。
可是最起码,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而且,他们现在能这样近的,相互依偎在一起。
七品,或是五品,阿福觉得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不同。这两样本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皇子之妾,五品高些,七品低些,五品的待遇自然要高……可是阿福觉得那些都不重要。
第二天阿福早早就醒了,梳洗过之后,李固兴致勃勃去练剑,阿福去准备朝食。分派给她的小太监就是与刘润关系不错的庆和,人机灵,不多话,手脚麻利。
阿福用昨天剩下的米饭做了一些锅巴,香喷喷脆生生的,就稀饭不错,李固练了剑回来,胃口大开的吃了大半盘子,想起来一件事,问她:“怎么没见刘润?”不等阿福回答他自己便想了起来:“哦,他昨天和我说今天出宫去。”
阿福把切开的咸蛋挑了一些放在李固的稀饭里:“嗯,是为了我家里的事情。上次托人出宫送信的时候,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搬了……也没能找到。”
“这是理所应该的。”李固说:“你昨天若说是为了这事,我就让刘润带些礼物去了。”
“这不急,先找着他们再说。刘润今天会去我妹妹的夫家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