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洗把脸吃早饭。”我走到院子里,旁边有一道排水渠,一排人睡恹恹地刷着牙。我接过张措挤好牙膏的牙刷,端着杯子走到他们旁边。
我没吃过油条,才咬了一口,不高兴地说:“太油了。”张措戳我的侧颊:“将就吃吧,明天买包子给你。”我勉强把油条吃了,口中一股油腻味挥之不去,喝了豆浆之后才将不舒服的感觉驱散不少。
刘胖子一大早在外面喊:“张兄弟!去看房子不!”
张措和我对视一眼,张措说:“去看看?”我无所谓道:“随便。”
“先问问房租吧。”张措喊了声:“刘哥,那儿房租多少?”
刘胖子报了个价格,我对房租多少没什么概念,只看张措脸色微变,面有难色道:“这,有点贵吧。”刘胖子说:“那地儿交通方便,贵点儿也正常,这人嘛,就是要让自己活得舒适是不?”
“说实话,我女人让我一个人就住棚户区算了,我哪儿能听啊,棚户区多脏。她屁都不懂就会瞎指挥,张兄弟,跟我去吧,准没错儿。”刘胖子热情推销道,张措说:“我再考虑考虑,谢谢你了。”
刘胖子看张措为难,也没再多劝,只是说:“张兄弟,既然你嫌贵那就算了,不过你要来的话我随时欢迎!”张措感激地说:“谢谢!”刘胖子摆手:“大家都是朋友嘛,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是不?”
张措点头。
第二天刘胖子搬去新城区那个听上去似乎很贵的出租房了,张措找到了棚户区,幸亏还有空着的房子,比旅店大不了多少,张措办了手续带着我和大包小包的东西住了进去。这一片是板房搭建成的,隔音不好,隔壁吵点架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张措一搬进去,先用抹布把房间内大大小小擦了个遍。
然后张措带着我出门找工作,那几年城市建设如火如荼,张措很快找到一份搬砖的活。包工头和他是同乡,当即一口答应让他第二天来上班。然后张措带着我去了书城,他买了厚厚的几本书。
我低头看了一眼,会计。
“会计是什么?”我仰头问张措,他笑着说:“这个不念惠,念快。”我还想再问,但好像突然明白它的意思,就没有继续读音的话题。张措说:“学这个有用。”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我不喜欢念书,也不喜欢学东西,如果张措觉得有用,那就有用好了。
☆、生气
室内空间狭小,张措坐在床上看书,不时用笔勾画,我就化成狼崽在旁边蹲坐着。事实上,在醒来七个月后,我终于能在孩童与狼崽间随意变换。
张措看得入神说:“时蒙,帮我拿张纸。”我就小跑到他床头柜边扯出一张纸,跑回去递到他手上,蹲在旁边接着看他。张措看书,我看他。
我之前说棚户区隔音不好,这完全是出于血与泪的教训。事实上,晚上九点过,就在张措洗完锅碗瓢盆然后坐到床边将书在大腿上摊开准备接着看时,我们都听见了隔壁的声音,和动静。
听那声响却是两个男人,一人嗓音粗重,不时传出闷哼,另一人则高声呻·吟,喘息连连。我浑身都僵住了,呆呆地蹲坐在张措旁边,实际上,对面一人猛一下高亢地叫出来,张措逮着笔猛一下在纸上划拉出老长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