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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温暖很惬意。深远的湛蓝天空,一对苍鹰在比翼翱翔。
黄土地上薄沙如幕,一望无垠。远远的走来了一队人。
素衣白稿,魂幡棺材,看来是一队出葬的人。
可是很奇怪,他们虽然一路洒着纸钱也偶尔吹响一下锁呐,却没有半点的忧伤气氛,反而还时常发出了一些很坏的笑声。
刘冕骑在马上扛着一根招魂幡,洋洋得意的一直笑。身旁一队将士们驱赶着驮运了棺材的马车,也时时禁不住一阵好笑。
敝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哪有见过装扮成这样去敌营里当说客的?
哎,这刘冕想的事情要是人人都能想得到,那他就不是刘冕了众将士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走到了吐蕃大营前,远远就跑来了一群骑兵,将出殡的队伍围了起来。领头一名小校用半生不熟的汉话恼火的喝骂道:“这里是军营,出殡滚远一点!否则把你们全部杀掉!”
“嚷什么。”刘冕拍着马儿不急不忙的走到小校前“我乃大唐右卫大将军刘天官。进去通报论弓仁,说本将特意前来拜访他。”
“啊?”小校傻了眼,上下打量刘冕一眼“你是刘天官?”
刘冕满不在乎的一笑:“刘天官很了不起吗,我为什么要冒充他?少说废话,进去通报!”
小校再将四周打量一阵,彻底傻了眼:“你等着!”说罢单骑飞速奔走,留下其他人在这里团团将刘冕等人包围着。
刘冕安之若素,骑在马上悠闲的等着。反倒是那些吐蕃人如临大敌一般,个个盯着刘冕目不转睛,仿佛生怕他突然人间蒸发了。
吐蕃帅帐里,论弓仁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双眼布满血丝人也憔悴了许多。可是脸上的杀气却是十足。双眼时时迸出凛冽的寒光。他与叔叔论赞婆已经商议多时,始终拿不定个主意。
“贤侄,议了如此多时。仍没个主意。这这这如何是好?”论赞婆拍着巴掌焦急不堪。“器弩悉弄调了十几路兵马、共计三十万人向大非川进发,我们的粮道后路也被断了。兰州本来就难打现在又多了个刘冕,更是不可能打进去;向西域开挺也不现实,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西域时常百里无人烟,就是劫掠也无法保证不饿肚子呀!再说了大唐还派了个唐休这个扎眼的角色在那里镇守哎,这下真如汉人时常所说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论弓仁年轻俊朗的脸庞线条也有些扭曲了,眉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喃喃自语道:“莫非这十万大军就都跟着我一起死于非命!”
论赞婆显然比论弓仁更加悲观。低声急道:“若是能有这么多始终相伴,但也没有坏到头。就怕器弩悉弄的兵马开来以后,用上什么离间之计搅得我军军心哗变。到时候,我们叔侄二人很有可能就要被哗变地士卒所杀!”“这不可能!”论弓仁大喝一声扬起手臂“我带出来的军队,我心里清楚。这些兄弟们与我出身入死多年,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背叛于我!”
“哎,你小声点!”论赞婆急忙将论弓仁拉住“此一时。彼一时!人心隔肚皮。哪里说得清楚?”
论弓仁慨然长叹一声:“叔叔,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不如”论赞婆甚是有点胆怯和担忧的看向论弓仁,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投靠唐
“什么?”论弓仁怒吼一声“不行!这种事情我万万办不到!我宁可血战而死,也绝不屈膝向唐人投降!”
“哎”论赞婆长叹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作罢,自己也不再提及此事。
论弓仁余怒未消在帐中来回踱步,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唤:“报大将军!唐军使者刘冕在营外求见!”
“什么?使者刘冕?”论弓仁叔侄二人一齐惊呆,面面相觑。
“他怎么来了!”
“不如”论赞婆眨巴着眼睛“请进来看看,听他说什么?”
论弓仁轮了几下眼珠子,大喝一声:“让他进来!”说罢,他坐到了帅椅上,拔出腰间宝剑放到矮几之上,眼中杀气迸射。
军营之外,刘冕坐在马上闭目养神,一副悠然自得地模样。其实,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假话,刘冕只是想让自己尽可能地冷静和淡定。这种活儿,冲动不得也害怕不得。不然就容易办砸。
过了许久,刚刚跑进去的那个吐蕃小校回来了,对刘冕道大将军请他入帐说话。
“走!”刘冕扬了一下手,示意出殡队伍动身。小校上前一拦:“站住!你们干什么装扮成这样、把这样的东西也带进去?”
“那不用你管,这是我和你们大将军之间的事情。”刘冕漠然地一笑“你还是闪开吧。事关重大,你别乱插手。不然吃罪不起的。”
小校忍气吞声闪到了一边,脸涨得通红。
刘冕哈哈的大笑,骑着马先走了进去。
有使者来访,吐蕃军营里吹响了号角。从帅帐到辕门排成了两道兵戎队伍。刘冕等人下了马,就这样排着棺材步行进来,偶尔还会洒下几张纸钱。
论弓仁听说了这样的异状,恼火的冲出了帐外。远远看到刘冕等人这副样子,惊愕之余也很是恼怒。
“刘冕,你这是什么意思?”论弓仁远远地就指着刘冕,大声质问。
刘冕没有答话,在两队吐蕃刀斧手中间走过,把肩上扛地那柄招魂幡插到了地上:“你难道一点都不懂中原的习俗吗?我们这时在送殡。”
“我当然懂!”论弓仁低声喝道“我就是在问你,身为使者却用这样的方式污辱诅咒我军,是何用意?莫非尔等就如此藐视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