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们随意一点吧。”刘冕还是头一次和她们母女同处一室,芙玉的这种异样的热情让他感觉多少有点尴尬,于是岔开话题道“芙玉,我来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交待。”
黎歌很识趣:“那小女先告退了。将军恕罪!”说罢起了身对刘冕款款行了一礼,走出了房间。
芙玉略有点尴尬的直摇头:“这孩子生性就是这般孤僻害羞。”
“说正事吧。”刘冕觉得现在根本不是讨论这种私事的时候。于是道。“芙玉,我希望你能办事稳妥一点。你要知道,这一次是事关数万大军地生死和大唐地半壁江山。容不得有半点半闪。而且,我们的每一步都要走稳,配合必须相当地紧密。有一个环节出错,都会酿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芙玉也知事态严重,正色道:“事到如今,你如何说我便如何做。”
“嗯。好。”刘冕说道“明日,燕然军的主力大军会北上驰援云、朔二州,代州将会空虚。明天,你带上你的突厥眼线进城来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将消息送出去。约定骨咄录,于十日后来攻取代州。按时间来算,那时候骨咄录也必然知悉了我主力大军北上的消息,必不生疑。然后。你的粮草必须在七八天之内运进代州城。我派了军队去押粮,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这里关键地一点,就是你要瞒过你身边的那些突厥眼线。你有信心吗?”
“有。”芙玉肯定的一点头“其实他们跟随我已经有两三年了,彼此之间非常的了解和信任。明天主力大军出城,应该是满代州城都知晓的大事,他们也应该不会生疑。”
“如此便好。”刘冕点了一点头“院中地铁卫,我把他们派给你。领头的将军叫胡伯乐。以前是铁勒人,熟知突厥同俗和语言,为人老道机警,想必也会对你有所帮助。万一有什么危险,他们也能对你提供强有力的保护。若有任何变故,第一时间派他们来通知我。”
“是,我记下了。”芙玉不敢轻怠。认真的应过。
防人之心不可无。刘冕虽然有理由相信芙玉真地诚心悔悟了。但是事情如此重大也大意不得。派一队人在芙玉身边,既可以对她进行保护又可以监视镇劾。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芙玉也是个明白人,对于刘冕的这个安排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芙玉说道:“刘冕,我很抱歉,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已经写了书信派我的心腹人快马送往洛阳,交给周兴了。你放心,周兴收了我一笔贿赂,又有武三思和薛怀义这层关系在,他会听我的。你父亲和韦团儿在狱中不会受到什么折磨。我只希望他们最终能够平安无事。否则我会更加愧疚。”
刘冕随意的摆了一摆手:“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眼前最重要的是退敌!这件事情办不好,我们都会没命,就不用说什么搭救家人了。我父亲和韦团儿就不必说了,黎歌从此也会无依无靠甚至受到诛连所以,我不是我给你压力,这一次你一定要挺住,把握好自己的一切行为。”
芙玉咬了咬嘴唇点头:“我明白地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自己的生死无所谓,无论如何我不能连累了黎歌这个好孩子。”
刘冕轻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活着,本就不光只能是为了自己。”
“将军,你愿意”芙玉有点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你愿意今后照顾黎歌吗?”
刘冕停顿了片刻,平静的道:“随缘。”
“也好,就依将军”芙玉也不敢多言,轻轻点了点头,沉默无语了。刘冕起身朝外走:“今夜你就留在这里陪一陪黎歌吧。明天你就把你的人叫起代州城来,一起看着我们的主力大军出城。等得一两日,就可以派他们去给骨咄录送信了。万事小心,全看你的了。这一次你虽然不用披甲执锐地上阵杀敌,但却是胜败地关键所在。”
“将军放心,贱妾一定竭尽所能。”芙玉转过身来,对着刘冕贴地而拜行了一记大礼。
刘冕走出房外,黎歌就站在门口仿佛是在等他。
“将军,你又要出征了吗?”不等刘冕开口,黎歌先说道“我送你一件东西,你愿意要吗?”
“什么东西?”刘冕问。
黎歌拿出一个镶了玉石的戒指递到刘冕面前:“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父亲、然后我父亲又留给我地,百济皇族的戒子。我把它送给你呀!它很有灵性的,能保佑你逢凶化吉平平安安!每当我心情不好可是生病了的时候,我就会拿着这枚戒子,很快就好了!”说罢,她双手捧起戒子,满怀渴望的看向刘冕。
“这个很珍贵。”刘冕很想拒绝,但实在有些不忍心。黎歌的表情和眼神,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向上苍祈祷。
“收下吧,这代表我对你的祝福”黎歌的手往前递了一递,轻声道:“是不是我送你什么,你都不愿意要呢?”
“好,我收下。”刘冕伸出右手从她掌心拿过戒子,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大小还刚好合适。
黎歌漾起嘴角开心的笑了:“我好开心,终于有可以戴上这枚戒子了!你的手指会跟我父亲的一样大小吗?我都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
刘冕低头看着这个纯净如雪花的女子,露出了一丝微笑。一个从小缺乏父爱、饱经磨难的人,还能有如此无邪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足以见得她是真的善良。
与此同时,刘冕还从黎歌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依赖和眷恋---或许这个小#x59d1#x5a18,还有一点恋父情节。
“我走了。留在这里,乖乖听话。”刘冕微然一笑“等我回来。”
黎歌单眼皮的大眼睛笑得眯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