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冕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始念了:“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节,秽乱春宫”
“大胆,住口!太后,杀了他!”一名大臣猛然冲了出来,看那架式几乎就要上前来厮打刘冕。
武则天厉声斥道:“放肆,武承嗣,这是在金銮殿!刘冕,接着念。”
刘冕按住怒火,微眯眼睛瞟了一下朝自己冲过来的这人。模样普通身材略胖,一脸怒气冲冲似与刘冕有不共戴天之仇。
武承嗣,武则天的侄儿,刚刚进封宰相之位刘冕心中暗骂:狐假虎威,小人之态!
索性是逃避不掉了,刘冕大声朗读起来:“潜隐先帝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
群臣一阵哗然,又有许多人站不住了,闪出身来请命:“太后,此文实是大逆不道,万请不要再念了!”
“不要再念了!”群臣一起拱手而拜,请求罢念。
端坐于珠帘后的武则天站起身来,近侍宦官拨开珠帘,她从后面走出。
“念,为何不念?”武则天面色沉寂,举止也异常的从容“当年曹操与袁绍大战于官渡伊始,陈琳发檄文到许都。是时曹操正患头风,听后毛骨悚然浑身出了一场大汗,不觉头风顿愈,曾曰:真乃檄文如箭。后曹公亲提大军击破袁绍尽纳其众。不听檄文,安能如此?”
众臣哑口无言,刘冕继续大声朗读:“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上又恢复了寂静。刘冕的额头已有一层汗水溢出,缓缓沿着鬓角往下流,最终汇成了汗珠,在腮帮下颌边落下了一滴。
‘叭嗒’,这一声汗珠落地的声音,居然清晰可闻。殿堂内的气氛,如同一团即将爆炸的浓缩气体,让人近乎窒息。
头一次,刘冕当真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