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的发展也果然如张宏所料,二王爷也根本没有追问的意思,他依旧是含笑而看着张宏,颇有一番感慨的意味。
张宏不明二王爷这时的感慨是在感慨些什么,但他却依然从容自若的站在他面前,微笑着,如同冬日的傲松,不卑不亢,持礼不妄。
……
“一年多前我最初遇见你的时候,你才不过是个贫寒出身的普通十三少年郎……”神色复杂而道着,二王爷微笑不曾收敛:“可在今日,你这个少年郎若是回了京,又有谁敢来小看于你?又有几人敢将你再视作以往的寻常少年郎?”
对于二王爷这番感慨张宏没有插嘴,只是笑看着二王爷,听他继续言着:“若我所估不差,那再过几个月后你便可以执行冠礼,步入十六可成家离教了罢?”
唐时十六便已成人,而在成人之际当然是要行礼,以后也须戴冠,便就是二王爷口中的执冠礼。张宏起初到不曾料到二王爷居然会说出这一些话来,而事实上他之前倒也实在不曾想过这些。
初回唐时乃是十三少年,离京时十四,在江南道过了一年便是十五,再过几个月,待生辰之日再来……张宏暗自盘算着,却也忽然意识到这么一个事实。
原来他这时才将要成人。
这一番盘算之下,张宏难免有些苦涩,本该无忧无虑的少年,却实在是异常丰富多采:“王爷所言确然……”
接下来,自然便是一番感慨寒暄,与二王爷的寒暄确实是张宏最不排斥的客套,对于他所能接受的人,张宏从来都不吝啬他的谦逊。
官道之上,张宏身后的那辆马车静立着,二王爷身后的那百名兵士望着那样一个与王爷亲切交谈的少年,窃窃私语着,猜测着那个少年的不凡来历……
…
…
许久之后,待二王爷终于意识到这官道毕竟不是叙旧之地,也确实不宜久留之时,他才终于有了起身赶路的意思,而也直到这时,张宏这才忍不住问他心中那个最大的疑问:“王爷,您是如何知道小可必会经过此处?”
言外之意自然便是在问二王爷是如何知道他不会入洛阳城?又如何会等候在这洛阳城外的官道之上。这一点薛崇简当然想得到,他笑着却不曾解释,反而带着一脸的玩味与兴致问道:“母亲大人给你的评价一向不少,可你知道那其中最让我在意的是哪个评价?”
他的母亲大人自然便是京城的那个女人,太平公主殿下。而这个问题也实在不是张宏所能回答得上来的。
薛崇简也不会真要张宏来回答,他不掩促狭,边走向身后兵士所牵着的马匹,也边笑道:“母亲大人曾经说过,你这少年,乃是天底下最怕死的一个……”
最怕死的一个……张宏愕然苦笑,实在不曾想到太平公主居然会给他这么一个评价。而也是因为他的怕死,便注定他不可能直入洛阳城内。
毕竟,那洛阳城内的焦王是张宏必须慎重以待的一位大人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