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宏转身看向他时,黄不学忙摆出那副谄笑的嘴脸,似乎是恨不得掏出心腹以让张宏知道他的追随之诚意。
不过张宏直接无视了黄不学那张谄笑的嘴脸,直接问于他道:“你近来可有能调用些钱物?我要用数量可能不菲。”
黄不学初闻此言,显然一时没能明白过来,微有愕然之意。不过随即在得知他原来对于张宏也有很大用处之后,连忙点头:“张公子尽管开口便是,小人家中那老头穷的怕也只剩下钱财之物了。”
张宏微笑,看着黄不学时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好似是在求着他用。不过于此刻,张宏对于黄不学如此这般,倒也真的放在了心上。遂,张宏便也直接言道:“你这便随高不危去做事,行事之时尽听不危安排,切勿误了我大事。”
黄不学连连点头,却在看向高不危时,发觉高不危似乎仍是不太理解张宏之意。张宏看了眼楚图,又看了看黄不学,终于还是没有刻意去对他二人隐瞒,稍稍提醒高不危道:“当前时局混乱,我常在街道路上看见许多孤子弃儿…”
言止于此,高不危先是疑惑,后是豁然开朗。在明白张宏之意后,仍是微有犹豫:“会不会太慢?”
“不会,如楚图所言,我现下有相王以及太平公主殿下相助。”此时的张宏,明显放开了手脚,松了许多心事。
高不危不再有任何犹豫及疑惑:“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罢,径是转身也走出了房门,黄不学紧随其后。
……
在房内只剩张宏与楚图之后,他们二人相互对视着,只是一脸微笑的张宏显然是在等楚图问出他的疑惑,今日这些言行,张宏表面看来确实轻浮太多,毕竟此时的范慎与黄不学对他有多少忠诚,谁也不能保证。
果然,片刻之后,楚图终于带着叹息之意,轻皱眉头问道张宏:“相王之事,你要他们知晓,这我明白。可你难道真的不会担心范慎将你这些举动说予太平公主?”
楚图一问,张宏便显得安心了不少,他也不想与楚图有任何间隙:“有些事,我们想瞒也是瞒不住的,既是这样,那便干脆放在明面上去做。在我看来,即便太平公主殿下知晓,她也应能理解。因为其实这本就是她的意思。”
楚图显得仍有不解,不过他没有再去执着此事,又是问道:“你在相王府之时,相王是否针对你近日作为有何言语?”
张宏微微想了想,想及那老人曾说的张宏近日来那些不妥当的举动,便轻轻笑了笑:“相王是说我近来行事,其实是在利用临淄王以及太平公主来为我自己造势,所以相王他提醒我做事要更加隐秘。”张宏想着那老人的言语,有些叹息之意:“可其实相王不知,我本就不在意我现下所做之事是否被人知晓,换而言之,即便是太平公主与临淄王都知晓了我此时是在借他们之势力而为我谋取私利,那又如何?他们既然抬出了我让我应对韦后那方的人,那总得要我有些好处可拿。”
毫无君权思想的言语,让楚图微有不喜之意,他还是认为这少年太过张狂。
“先是利用太平公主,随后便是临淄王。”楚图面无表情:“现下更是连相王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你究竟有何资本能让你如此猖狂?”
“没任何资本便是我最大的资本。”张宏微微笑着:“莫非你不知?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yu望,会在一种叫做野心的催化剂下,或是走向辉煌,或是迎接灭亡。”
楚图微讶,奇怪张宏仍是如此自然之态,随即,看着张宏摇头叹道:“你果然是个疯子。”
张宏也在看着楚图,心中也在想着一手导演了此事的楚图怎会有如此言语。须知,若非当日楚图为了试探张宏,而要张宏与工部尚书张希之子张介良结仇,那张宏又怎会这般便走上了如今凶险之路?念及楚图其实自始便将工部尚书张希等人视为棋子,张宏又是微笑道:“你不也一样?”
楚图看着张宏,一向神色清冷的面上竟然微有色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