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军超道:“官家,这些年来,我们在南方的开拓团一直在战斗,在替大宋攫取无数财富的同时,他们的战斗力也在稳步的提升,据臣所知,这些开拓团的战斗人员加起来,数量超过了五万人。如果能将他们召回来,便是一支虎狼之师!”
听着司军超的话,萧诚不由扁了扁嘴,这家伙,就是一直惦记着想握有兵权,掌握一支军队。以前轻视军队,这几年终于是认识到了以前的偏颇,明白了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道理,不过现在才明白,也太晚了一些。
看到赵安的目光瞅向自己,萧诚清楚,赵安年轻,这是被司军超所说的辽军与大宋军队的数量对比可吓着了。
不过打仗不是群殴,一千个人对一百个人,那的确是有绝对的无法逆转的优势,但一万个人对十万个人,这胜负就难说得很了。
影响战争的因素太多了,人数从来都不是影响最后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官家,南方开拓团是动不得的。”萧诚道:“开拓团这些年来,在南方的行动可是与当地人结下了不小的仇怨,现在我们与辽国人大战,那些小国家,只怕一个个地正卯着劲想要与我们捣乱呢,所以这个时候,开拓团不但不能回,还要加大在这些地方的力量,以压制这些南方小国,免得他们生出一些别样心思。”
“是这个道理!”赵安道。
“另则,咱们大宋的军队这几年来改编很成功,军纪森严,而南方开拓团则因为其特殊性,军纪是很松散的,让他们本土作战,说实话,臣不放心!这些年来,我们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百姓与军队之间的情谊,可不能因为他们而一朝尽失。官家,信任建立起来很难,需要数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丧失这种信任,却只需要一件事而已。”
开拓团在南方那些小国,可谓是坏事做尽做绝,有些事情更能称得上是天怒人他,赵安从知秋院以及皇城司的报告之中,也能知道,萧诚这么一说,他立即改了主意。
开拓团的那些家伙,打仗或者不错,但真让他们回到国内,指不定就立即成了坏了一锅好汤的老鼠。
“当然,官家,他们也不是不能用,不过不是现在。”萧诚看了一眼有些失望的司军超,笑道:“等我们转入反攻,杀入辽境的时候,这些开拓团有着丰富的在敌境之中作战的经验,倒是可以派他们作为先锋,司太保,到时候,这些人想要多少军功,都是唾手可得!”
抹杀了司军超想让南方开拓团成军的打算,但马上又给了对方以希望,看到司军超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萧诚不由在心里偷笑起来。
辽国可不是南方那些小国,等到大宋开始反攻的时候,这些开拓团想要去捏软柿子,必然会一头撞到铁板上。
嗯,让辽国人帮着自己清理一下这些家伙,也是可以的,免得自己以后动手又引起一些新的矛盾。
这些开拓团的家伙人品不咋的,但战斗力这些年倒还真如司军超所言是磨练出来了,与辽军到时候必然有得一拼。
两头狼互相厮杀,自己这头猛虎便在一旁瞅着,适时出手,一举荡清那些碍眼的所在。
如此,山晏河清,皆大欢喜。
两人一齐辞别赵安走出皇宫。
宫前广场之上,两人的马车一左一右,泾渭分明。
“首辅这些年来治政有方,司某是极佩服的。”司军超道。
“多谢司太保肯定!”
“但佩服归佩服,该争的,我必然还是要争的。”
“那是自然!不过现在……”
“现在自然是同舟共济。”司军超道:“一切待到反攻之时再说。”
“如此,萧某便安心了。”
“前线当真挡得住吗?”
“挡得住!”
“但愿如此!”司军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攻之前,你想要什么,想用什么,我们绝不会有半分阻挡。但如果你想借此机会进一步的肃清异己,那也不能怪我翻脸不认人。”
“太保错怪我了,这些年来,萧某可曾无故诛除异己?我要的是规矩,是制度,这两年太保一直在研究我,想来该有所得。”
司军超点了点头:“规矩,制度,我喜欢,所以我们都会在规矩和制度以内来做事是吧?”
“想来太保已经看到了,太保会遵守这一点吗?”
“谁要是不遵守,便让他去岭南,不,让他去海门岛钓鱼!”司军超道。
现在的岭南,可不再是官员之畏途了,那里,现在好得很。
:上下一心
江宁城外,萧诚看着一身戎装立于风雪之中的吕文焕,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与肃然。
“自益州至江浙,二十万大军尽付于尚书,诚在后方,为尚书保障后路,尚书只管调兵遣将御敌,其余杂事,勿需操心。但有所需,诚必然不遗余力办到!”
吕文焕双手抱拳,叉手行礼:“有首辅此言,吕文焕心中再无半分犹疑,此去,不成功,则成仁。”
萧诚微微点头:“你我并无半分退路,胜,则华夏有望一统,败,则必成千古罪人。尚书,此战必然坎坷荆棘处处,望尚书不畏人言,不惧险阻,只需一往无前,咬定青山不放松。”
吕文焕深吸一口气:“有首辅此言,吕某还有何惧?吕某戎马生涯一生,不惧身前,唯畏身后,如今有圣天子当朝,又有贤相辅政,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