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办法!”江映雪沉吟道。
“一旦大家看到了女子开始工作而且还做得很好的时候,一些偏见,自然就会慢慢地被摒弃了。”
“好倒是好,可是培养一个医师何其难也!”想到这一点,江映雪又有些颓唐起来。
“你要做的是千秋万代的事情,何必在意眼前的利益呢!不是说功成不必在我吗?”萧诚笑道。
“话是这么说!”江映雪叹道:“只是如果能看到实际的成效,心里总是更宽慰的。二郎,到时候这些女医师,可以为官吗?”
“如果你培养出来了,也未尝不可,不过即便是现在,咱们大宋的太医局也是有一套严格的考核制度的。如果是女子去考,只怕太医局的那些官员出的题会更难一些吧,不过到时候只要你能考出来,我就能支持给他们相应的官位!”
“好!一言为定。”
“我怎么觉得你有什么诡计呢?”
“安初雨!”江映雪说出了一个名字。
萧诚恍然大悟:“她愿意去太医局考试?她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好多太医她都不放在眼里的。”
“我去跟她说!”江映雪笑道:“这是一个让女子能够走出家门的机会,她那样的人,应该鼎立支持才是。我就想看看,你说了这个话,而后安初雨出现在这些太医局的官员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脸上是个什么颜色?是让过呢,还是不让过呢?”
听着江映雪得意的笑声,萧诚不由得连连摇头,心里也不由得可怜起太医局的那些官员们了。安初雨是个女的,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
属于功成名就的那一类人。
这位可不仅仅是女科之上出类拔萃,而是一位全科医生,而且医术在江宁可谓是独树一帜,出了名的医科圣手。
大宋在东京的那些名医,早就被自家三妹一扫而空了。
现在的太医局的那些人,在安初雨的面前,可傲不起来。
这样的一个人,愿意去考试,愿意从一个最低级的太医局的医师开始做起,也真是难为江映雪是怎么说服此人的了。
“你这点小心思啊,都用到你丈夫身上了,得,算我上你当了。”
:回去的正是时候
对于萧诚来说,他当然是希望女子也能够大规模的出来做事的。
现在大宋,需要出来帮着家里谋生活的女子其实并不少,但这些人,基本上都集中在底层,从事着最基本的,也是最简单的一些工作。
而那些真正受过良好教育的中上层家庭的女子,又不可能被允许出来工作。
她们要是出来工作,会被家庭视为一种耻辱。
琴棋书画、刺绣裁衣成为她们的日常,而婚后便是一个当家主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打理着一家老小的日常起居。
像安初雨那样成为一个人人敬仰的医道圣手,当真是少得可怜。
江映雪从年轻时候起,就独挡一面,从一家小小的香料铺子的老板,变成了垄断全大宋香料市场的大人,而后又一步步地变成了大宋商业联合会的名誉会长。虽然说这背后离不开萧诚的运筹帷幄和谋算,但江映雪本人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这样的一个女了,自然也是不甘寂寞的。
再加上与萧诚在一起,在对方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下意识的也便认为,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出来顶上半边天呢?
江映雪认识的很多女子当中,并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可她们却因为世俗之偏见,只能把自己圈禁在小小的闺阁之中不能伸长志气。
这些女子如果能出来做事,必然能让一大批男子汗颜无地的。
可惜即便她是首辅的当家大娘子,也无法更易这世俗之力。
即便是萧诚,也只能说慢慢来。
慢慢来就慢慢来,所以江映雪便在江宁办了这么一家女校。
别的地方一时难以撬开门缝,但医师无疑是一个很好的。
好的医师总是缺的。
而且医师无疑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只要在这方面做得好了,谁还敢说女子就该呆在闺阁之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真还有人敢这么说,自己便能发动那些需要医师的病人去把这个人捶成渣渣。
当然,这所女校,还教授算学等一些实用性的东西,过上一两年,当这些女子开始出现在税务总署这样的衙门里头的时候,想来便能让人重新审视女子的作用了。
税务总署的署长鲁泽一直在发愁人手不够用,当时候这批既精通算学,又精通大宋税务细则的女子,保管让他喜笑颜开。
这一批招收来的女子学员中,有相当一批,便是江映雪为税务总署量身定做的。
这也是她与鲁泽商量之后的结果。
这些人暂时不需要什么名份,只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书吏进入税务总署。
对于鲁泽来说,一来可以缓解他的用人之痛,二来又可以讨好一下首辅的当家大娘子,可谓是一举两得。
首辅家的当家大娘子,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当家大娘子。
别的人不知道,出身黔州司户参军的鲁泽能不知道江映雪的能耐吗?
巴结好了江映雪,即便将业当干这个税务总署的署长了,辞官归家,江映雪一句话,也能让自己再谋一个日进斗金的好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