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话到这个地步,也就不能再往下探讨了。
看着萧诚欲言又止的模样,岑重叹道:“小师弟,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我也知道,但你大师兄也还是要脸面的是不是。且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吧,等到拿下大理之后,你把大理这地界治理好了,我还没有赶上你的贵州路,到时候,我二话不讲,你说啥就是啥,如何?”
“好,一言为定!”萧诚笑道:“其实我是真希望大师兄能赶紧让广南西路发展得蒸蒸日上,这样我们便能有更强的实力向南开疆拓土,大理,安南以外,还有无数的地方,等着我们呢!”
岑重点了点头。
“既然你已经决心对大理动手了,想必叙州那边,也已经有了眉目了?”岑重换了一个话题。
“三年下来,南广盛禄,马湖马歇对我们的依赖越来越紧密,而我们对他们的渗透,也无一日停止。”萧诚笑道:“到了现下,他们除了完全投靠我们外,已经没有了其它的选择了,要不然,我们就换一个头领再来谈。等我回去之后,便会与他们好生谈一谈叙州接下来的处置以及他们的未来,然后便会将叙州的蛮军进行正式改编,他们的骑兵还是很不错的。”
“梓州路那边只怕会找些麻烦,不管怎么说,叙州是他们的地盘呢!”岑重笑道:“这个问题你怎么解决?”
萧诚不屑地道:“我才懒得理会他们,想要谈,他们来跟我谈啊!”
“好一个霸蛮的萧抚台!”岑重连连摇头:“我猜着在都堂里甚至于在万岁宫中,参你的折子堆得比你的个头都要高了!”
萧诚大笑:“大师兄你与我沆瀣一气,参你的折子不会比我更少,说不定更多。因为他们都知道,参我没用,但参你,没准真把你拿下,你屁股下可是正三品的安抚使位子呢?”
岑重哼了一声道:“真敢拿我,那我便辞官不干,赖在桂州不走,我看谁敢来上任?横山有狼的故事,我也会做的。”
横山有狼!
萧诚哈哈大笑,这是当年他大哥萧定对付朝廷的办法。
“那你在朝廷眼中,差不多也是叛逆了。”
“既与你沆瀣一气,早就成了官家眼中的叛逆了。”岑重却是毫不在意,“所以,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生怕把我惹急了,与你一起造反呢!”
“咱们两个开了一个坏头。”萧诚道:“眼下各路安抚使,但凡有些真本事的,都悄悄地在往我们这条路上走呢!朝廷对于地方上的控制力,在进一步的下滑了。”
“这样的一个官家,这样的一个朝廷,自然便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岑重笑道:“我们的确是开先河者,但我们与那些人可不一样,他们是为了自己的权势,为了谋更多的财富,而我们,可真是在尽心竭力为我中华不衰!岑某人至今身无余财,自问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对得起父老乡亲!”
萧诚干咳了一声道:“这一点我可比不上你,我可是家财万贯。”
岑重一笑:“谁让你有一个商界奇才的夫人呢?对了,你与弟妹成婚一年有余了,怎么还没有听到喜讯啊?还没有动静?说好了,有了孩子,干爹可是我的,罗纲敢于我争,我就打破他的脑袋。”
萧诚一摊手:“我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这种事情,终是要顺其自然的。”
服丧三年之后,去年萧诚迎娶了江映雪为妻。
而汴梁的朝廷不管心中做如何想法,还是按照规矩给予了江映雪三品诰命的敕封。
身为安抚使夫人的江映雪自然不能再向过去那样满地转悠地替萧诚圈钱拉人脉了,现在的她,也只能呆在贵阳府。
不过天香阁下庞大的生意网络,却仍然由江映雪掌握着。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如今的天香阁亦不为过。
所以萧诚说自己可是家财万贯。
“说到生儿子,本人可是有不少秘诀,要不要我向你传授一二?”岑重开着玩笑。
“那今晚我置酒,你我二人边喝边谈?”萧诚笑道。
开了一阵子玩笑,两人全都放松了下来。
“大理终究是一个大国,你有切实的把握了吗?”将话题又拉了回来,岑重认真地问道。“小师弟,我们可是失败不起的。”
“说起来已经经营了四年之久了!”萧诚眯起了眼睛,“里里外外,各类条件都已经差不多了,等到叙州蛮军改编完成,就将正式发动,这几年,看起来还是强盛无比的大理,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就像那些外表光鲜的大柱子,内里早就被白蚁驻空了,只消轻轻一推,他便会轰然倒下。”
:逆臣还是栋梁
在汴梁官家、都堂的眼中,萧诚是一个奇葩而且完全无法琢磨,不能以常理来判定的人。
说他是叛逆,似乎是冤枉了他。
因为萧诚有大把的机会反叛,在萧定与朝廷交战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让朝廷的西南陷入大乱,以此来呼应其大哥。
朝廷军队在陕西路大败亏输,连当朝太尉张超,陕西路都钤辖李度都死在萧定手上的时候,萧诚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西南另立门户,朝廷根本就没有能力和精力来管他。
那个时候,官家,都堂可以说满头都是包,相对而言,西南这些羁縻州,压根儿就拈不上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