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应的,各头下军州以及地方豪强的私人武装,则是大幅度缩水。
“宋人又有两支精锐边军被调离了。”林平笑道:“等他们再走远一些我们再动手吗?”
“等老师哪里说可以动手了,我们便动手。”耶律俊笑道:“他们走不走远影响并不大,因为他们的军心,已经不在这里了。所以这一次的胜利,我是毫不怀疑的,我只是在想,到底打到哪里才是合适的?”
“何不取了大名府?”林平道。
“那只怕有些不可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耶律俊道:“凭我手里能动员起来的十余万人,兵临大名府下,已经是极限了。想要攻下那座大城,想也不要想。反正这一次我们的目标,也不过是刺激一下宋人内部,让他们内部的矛盾更加的激化,最好是爆发。河北路这边,能得到一点好处就得到一点好处。不让我们这一次的攻击折本就行了。”
“是啊,宋辽决胜,终究还是在朝堂之上。”林平握了握拳道。“不过现在,我们却是已经占了上风呢。”
耶律俊扫了一眼不远处来回溜哒着的一些护卫,道:“宋人那边如是,我们这边难道就太平吗?都是一样的,就像我们在这里惮精竭虑,而在皇帝跟前,却不知有多少人在跟我上眼药呢!”
“等这一局我们大获成功了,谁上眼药也没用。”林平嘿嘿地笑了起来:“王爷您的第一顺位的位置,就坚不可摧。”
耶律俊一跃而起:“说这些尚为时过早,皇帝陛下英明着呢!等做完了这一局,我准备推荐你为南京道总督。走,吃全鱼宴去。”
林平吃了一惊:“我,我当南京道总督,那郡王您……”
“我呀,准备回上京,去考个进士玩玩!”耶律俊大笑道:“师兄你考中进士都已经五六年了吧,我要是拿不下一个进士,岂不是让老师脸上无光?”
:有人来,有人走
程圭作为陕西路安抚使马兴的头号幕僚,在陕西路上的地位,自然是极重的,但他却从来没有到过神堂堡,对于神堂堡的过去毫无感觉,但苗绶就不一样了。
神堂堡是他曾经的辖区之一,也是他发家致富的一个重要的据点。
可是现在,神堂堡都变得让他几乎不认识了。
原本一个小小的军事堡寨,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雄伟的城池,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城,但因为神堂堡地处要害,再加上地势的原因,变显得格外高大了。
这座城往这里一卡,便锁住了方圆上百里地,就如同如今落在李度手里的嗣武寨一般,是关乎着陕西路与横山之外的咽喉要紧之地。
以前的神堂堡最多能容纳一个战营五百兵,如今,神堂堡能装进去足足一个军两千五百人,如果再算是周边的那些屯垦点,便是上万人也是容纳下的。
来自河北路的广锐军,继承发扬了他们在河北路上的光荣传统,一个屯垦点,便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军事村寨,有围墙,有望楼,有箭楼,聚居点周边开挖有护村河,一旦有外敌到来,退到聚居地,拉地吊桥,站上围墙,便能对敌人进行有效的阻击。
在河北路上,他们就是这样干的,也使得辽人纵然机动性极强,战马来去如风,对于这些堡寨了毫无办法。
四个屯垦点再加上一个骑兵营地如同五朵绽开的花瓣,守护着神堂堡城这个中心。不管哪里有事,都可以做到动一而发全身。
“了不起!”程圭冲着萧定翘起了大拇指,说句心里话,他不得不服气。只看眼前的神堂堡的规模,气象,也难怪横山堂项人愿意向萧定低头了。“长卿,了不起,盛名之下无虚士。不过半年多光景啊,学士应当在这里来看一看,陕西路上其他地方的将领也该来这里看一看。”
萧定微微一笑,“程朝奉谬赞了。”
程圭是马兴的头号谋士,虽然没有中过进士,但马兴这些年来,仍然是为程圭谋得了一个朝奉大夫的散官职衔,别小看这朝奉大夫,正儿八经的正五品官,有了这个正五品的文散官资历,以后有机会,随时都可以转成职事官或者朝官了。
“长卿,那里是在兴建一个码头吗?”站在神堂堡的主楼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山脚之下,两河交汇之处,无数的人如同蚂蚁一般地正在那里劳作着,一个码头的雏形,已经有模有样了。
“是的,程朝奉。”萧定道:“青羊河,大沙河两河在这里交汇,在我们这地方,如果能有效地将河流利用起来,那便能大量地缩短行程,望山跑死马啊,但如果坐船,那就不一样了。现在我们虽然建立起了榷场,但大家来一趟,着实不容易啊,在哪里修上码头,使得船只能正常往来交易,必然会促进本地的经济再上一个新台阶。”
“长卿考虑得久远,这都不像是一个武将能想到的了。不过长卿你就不一样,毕竟家学渊源嘛。”程圭笑道:“马学士也一直称赞,自从萧端明任了三司使之后,这皇宋的财计之事,便焕然一新,陕西路得益良多啊!”
“多谢马学士对家父的看重!”萧定躬身微笑道:“不过这神堂堡也好,还是下面正在新建的码头也罢,都是舍弟在这里设计的,萧某人却量不敢贪人之功。他人虽然走了,但这里的大概布置,基本上还都是按着他的设想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