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赵启秀。
她立马变了一张脸,打着哈哈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她一出门,边上一双手就掠了过来,搭在她的肩上,一招擒拿手巧妙地把她带入隔壁一间屋内,低低道,“我叫你别鲁莽的。”声音低沉磁性,如珠玉落盘,清泉流过,正是赵启秀。
12他时剑履山河(8)
“咦。”她转过头,见赵启秀好端端地站在那,忙道,“没失身吧?”
不意她话刚出口,他和孟玉宸同时大叫,“当然没有!”喊完,两人对看了一眼。
李安通道,“哦!你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
赵启秀道,“我不会有事。”原来之前的确有人过来带赵启秀走,进入楼中,他探问一番,借故离开,转回屋中,见此楼有动静,料想李安通必来救人,这才重新过来。
他环看了一圈,“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抓紧离开。”出到楼来,之前过来接应的紫衣女子迎了上来,“这边来。”
三人跟着前往后山,紫衣女子名为海棠,原为农家女,海棠指着一处靠山而建的牢房道,“你们要找的人,都在这里。”
见到他们来,顾小楼、朱大铭等人全部都喜不自胜,在这寒冷的山崖过了一夜,寒冷不说,还饿肚子,乍一出来,每个人都憔悴不已。
海棠走到赵启秀面前,红着脸道,“公子,我们快些吧。”
此时天已亮,孟芝夏见紫衣女子秀目脉脉,含情地望着赵启秀,还当文叔是因为她的纠缠,才这么迟来相救,一时醋意,啪啪甩了海棠二个响亮的耳光。
待还要打第三个耳光,站在海棠边上的李安通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喝道,“你做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孟芝夏道,“我打人,跟你何关!你放开!”
李安通提起她,像扔兔子一样把她扔回牢中,“你蛮横无理,不救你了,回去罢。”
孟芝夏是官家小姐,从小养尊处优,哪里经过这般委屈,昨晚又冷,着了点风寒,又知李安通说得出做得到,又急又怕,哭喊道,“不救就不救。谁叫你救!”
李安通笑道,“好。我们走吧。就留这个大小姐在这里。”
宋莹心见表妹落在后面,拉拉李安通的袖子,“通哥……”她比李安通大,也跟其他人一样喊她通哥。
海棠见他们因她而怒,忙道,“你们快走吧,到时就走不成了。”
孟玉宸无奈地看向赵启秀,赵启秀叹了一口气,走回牢房,“我们快走。不然就走不掉了。”
孟芝夏见赵启秀回来哄她,破涕而笑,瞪了一眼李安通,跟着他走出牢门,一行人随着海棠所指的小路走出古堡,原来后山也有一条小路,直通往古堡外面。
到了山口,李安通道,“你们都回去,咱们华阴县见。”
孟玉宸惊道,“你不跟我一起去么?”
李安通冷冷一笑,“这什么狗屁教主,我不去狠狠打一遍,难消心头之恨。”转而对海棠,“海棠姑娘,你也别回去了。”对朱大铭道,“大铭,照顾她。”说着提剑就往回走。
赵启秀道,“我随你一起。”对孟玉宸道,“子丽,你护他们出去,径直回华阴去。”
孟玉宸见他们脸上一副慷慨磊落之气,好生羡慕,孟玉宸可恨自己武艺不强,那句我和你们一起,怎么也说不出来,当即点点头,带着人远去。
此时密林中偶然传来几声枭鸣,李安通看向远走的海棠,“你怎么认识这姑娘的,她为什么帮你?你使美男计拉?”
赵启秀道,“怎么会……”他也看向海棠,暗想这姑娘着实奇怪了点,说她不喜欢自己,可她又的确帮助自己,说喜欢,未免太快了一些。
李安通又把自己听的看的跟赵启秀一说,赵启秀道,“是了。我也已经摸清他们的一切操作。这教主是如何收揽人心的,首先就是银子,但银子根本就少得可怜,除了白衣女子,余下的几千教众每月不过二两银子。其次就是我们之前去的黑屋。”
他又从怀里拿住一瓶药丸,“除此之外,他们还靠这种东西控制人。这东西就是之前何双容用来控制我外公的范家庄的。看来这骨密教还敢朝廷有点关系。只不过我没想玄哥也涉案其中。”
李安通感慨道,“赵玄心比海深。”
赵启秀道,“可是再深的海也有个底。我猜想,大相国寺被灭跟黑屋有很大关系。你想,教众几千名女子,男子哪里来?她们极有可能从边上的大相国寺入手,事情一暴露,这个教主就杀人灭口。”
李安通哼了一声,“如果真的如此,这个色胚真真该死。”她刚才跟赵启秀说她的所见所闻,大概都讲了,一棺青赤身裸体这一节却删去没讲。
可她一说出,赵启秀便猜中了七八分,当即也不言语,心中却不知不觉下了狠意。
两人快步转回林子,回到古堡,躲藏在一颗大树之上,眼见五色颜色的女子站满了堡内各处,有些手里聚着锦旗,摇头晃脑的,远看略为瘆人。
他们打算等着孟玉宸等人真正安全之后,至少要等晚上才行动。
天一黑,海上隐见昏沉之色,四处的房内透出灯光,李安通的肚子咕咕了几声,“饿啦。”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这模样说不出的可爱,赵启秀一向沉稳,不爱多笑,忍不住笑出声,柔声道,“好。我们去找点吃的,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