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青的手还举在空中,有些尴尬的看着左边的男人,他正拿着自己的手帕擦着脖子,甚至还往衣襟下擦……
感觉……怪怪的。
一直温厚柔和的荀少爷,居然当着客人的面,很无礼将手帕从脖子往胸前擦去。
杜御熙擦完,才将手帕往外递了一点点,问道:“小黄要不要擦擦汗?”
凌跃黄被他那么一看,简直要汗如雨下,他立刻摇头:“不……不用了……我有……”
说着,凌跃黄赶紧从衣袖里掏出方巾,擦了擦额头。
杜御熙看见他用自己的手帕,终于又浮上一丝憨厚温柔的微笑,将杜雨青的手帕径直放进了自己的衣兜,没事人一样的开口:“对诗没什么趣味,不如来猜谜吧。”
“好啊,你先出题。”杜雨青看着自己的手帕被他收到衣兜里,汗津津的说道。
这个男人,不会真的有什么怪癖吧?恋物癖?
“上不上,下不下,人有他大,天没有他大。”杜御熙略一沉思,说道。
杜雨青突然笑了起来,歪着头,眼神有些调皮的看着杜御熙,用谜语回了过去:“你这个字就是——不在上面,且在下面,正在两头,卡在中间。”
凌跃黄突然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这小少年的思维太敏捷,他刚刚猜出来这个字,小少年立刻用谜语回了过去。
难怪,如此年轻就成绣楼里说一不二的人,太机灵聪慧。
凌跃黄决定自己还是不要插嘴,一直在一边做俯卧撑好了……
“小黄,你干嘛去?”杜雨青拽住凌跃黄的衣袖,笑眯眯的说道,“你还没说话呢?”
“那个……刚才的谜底,是一。”凌跃黄发现对面的男人眼神蓦然变得十分凌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那视线戳出洞来,当即干巴巴的说道。
杜御熙咬着牙,看着杜雨青拽着凌跃黄宽大衣袖的手,恨不得把对面的文弱书生给凌迟了。
“耶,都答对了……”杜雨青欢乐的笑了起来,“小黄你要去哪里?”
“我……想如厕。”凌跃黄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他总觉得对面男人的眼神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如此锐利可怕的眼睛。
说完,凌跃黄从清秀讨喜的少年手中拽出衣袖,立刻先走开喘喘气。
杜雨青耸耸肩,看见凌跃黄离开之后,转过头,正对上杜御熙充满了占有欲的眼神。
小丫头在初秋温暖的阳光下,打了个冷噤。
这个病怏怏的金主,一直都是木讷温厚的,怎么刚才的眼神那么邪恶可怕?
“你……”杜雨青探究的看着他的双眼,慢吞吞的吐出一个字来。
“我觉得这茶的味,没昨天的香了。”杜御熙掩住刚才不慎露出的狂热眼神,垂眸看着石桌上的清茶,说道。
“你……那个……”杜雨青还在死死的盯着他,突然问道,“荀卿,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未婚嫁啊?”
刚才荀卿的眼神,跟火球一样,虽然转瞬即逝,但是杜雨青还是感觉这个病少爷有点……怪癖。
杜御熙听她这么一问,心脏突然沉了下去,这个女娃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对一个只见过几天的男人,问这种意图不明的问题,让杜御熙很不舒服。
“因为……忙于生意,东奔西走,一直没能安定下来。”杜御熙虽然心里万分不爽,但还是随便编造说道。
杜雨青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天朝的男女大部分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尤其是这种富二代,更是应该妻妾成群,先弄几个老婆生孩子再说,哪有什么忙于生意的借口。
“荀卿,我给你介绍一个美女吧,她是胭脂铺的二当家,名叫彩微,正好也是南方人,又漂亮能干,十八岁还没婚嫁,无意间流落在王城,跟你正好是绝配……”
“不用。”杜御熙直接打断她的话,皱起了眉,这女娃怎么突然想当媒婆?
“你不喜欢女人?!”杜雨青立刻追问。
“不是……”杜御熙有些无力起来,发现如今的小王后,思维跳跃的又开始让自己抓不住。
“哦?”杜雨青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研究着杜御熙的表情。
这个病弱的公子爷,脸色蜡黄,脸上的表情很少,除了笑,就是不笑,只有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偶尔会闪过烈焰般的光芒。
“听说明天千佛山的秋菊会很美,你带我去看看吧。”杜御熙避开她研究着的视线,举起茶杯轻轻的抿了口,说道。
“千佛山……没问题。”杜雨青想了想,很痛快的答应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