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却晶亮有神,面部保养得体,他医术高明,却与三长老走得极近,偶尔能研制点什么莫名其妙的药来糊弄人。
他问了些症状便开始替步月把脉,初时神态从容,渐渐地却露疑惑之状,他越如此,步月等人的心就越发不安。
他沉吟许久,道:“教主,换一只手把脉。”
步月便换了只右手。
贺郎中一切上他脉搏,紧拧的眉头渐渐舒张开来,可面上的神情却变得诡异起来。
步月的语气愈发寒了几分:“本座中的是什么毒,你但说无妨。”
“这……”贺郎中慢吞吞道,“教主没有中毒,而是……”目光扫了扫步月身旁的两人。
阿河与阿燕行了一礼,迅速走了出去,顺带将门给带上。
贺郎中那诡异的神情越越发诡异了:“教主,你这不是中毒,而是……有喜……了。”
步月慢悠悠抬眸:“你说什么?本座好像听错了。”
贺郎中清了清嗓子,努力压平自己的嘴角不要笑出来,字正腔圆道:“教主这是有了身孕。”
“什么鬼?”步月道。
贺郎中道:“依照教主的脉象来看,你这是喜脉,又有呕吐、嗜酸、嗜睡、身体乏力等症状,定是有了身孕无疑。”
步月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贺郎中,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些,本座是男人,怎可能有身孕?此书上记载,有一种毒可令中毒者呕吐不止,继而体力衰竭而亡,本座定是中了此毒!”
贺郎中心道怀孕就怀孕呗,你好端端咒自己中毒又是作何?
他面上却是从容不迫:“这自古以来,男子怀孕也不是没可能,据古书记载,江湖上曾有一种药,吃了可令男子有孕;又有一奇功,练此功者,可改变身体构造可令男子怀孕。”
步月奇道:“世上真有这样的药……和武功?”
“只是书上记载,老夫也不知真假,如今依教主的脉象来看,应当真有此事。”
步月乜斜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本座只是中毒了,怎可能怀孕。”
“教主,可你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给本座熬药解毒。”
贺郎中更是一脸懵懂:“教主并未中毒,如何解毒?”
步月有些抓心挠肝,若杜宇还在,他只需一个眼神那人便懂其意,什么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他叹了一声,道:“就是,那种药。”
“哪种药?”
“就是……”步月顿了顿,极其不自然地指了指肚子,“这种药。”
贺郎中总算有些明白过来:“教主是想堕胎还是安胎?”
步月这没羞没躁没节操的千年厚脸皮难得尴尬一回,尖瘦的面容竟浮出一抹红晕,连眼睛都不敢看人了:“安……安胎药。”
他脑中蓦然想起与夏云峰坐船时他也吐得天昏地暗,船家的婆娘以为他是怀孕的女子,一连喂了他好几日安胎药……
贺郎中何时走的步月并未留意,他此时胸中翻江倒海翻涌了千百遍,静默一片的屋内,明明白白听见自己心跳得很快,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