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棺椁是在无忧楼底下找到的?”
“是,因为无忧楼相比其它地方不容易着火,属下便带人检查了一番,发现有个地下密室,里面就是装着夫人的棺椁。”
“你做得很好。”
步月再次仔细看了看陆子佩的遗容,亲手将棺盖盖上。
陆子佩的遗体保存得很好,关于这件事陆子衿骗了步月,难道是为了激他出手杀他?当年杀了陆子佩,他是不是早就后悔了?
他又想起陆子衿临死时的眼神,那么绝望而悲伤,不见至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
“无忧宫那里,可找出是谁放的毒针?”
“还没有找到,无人肯开口指认。”
步月深深吸了口烟,又长长地吐出浓白烟丝,缱绻迷离,像是叹息。
“都放了吧。”步月朝门口走了几步,“除了碧池。”
“是,教主。”
玉连环领着无忧宫众人下到邙山脚下时,一人早已等在前方的分岔口上,那人黑发如水,玄衣似墨,背对着也看不清面容,修长的身形却如同一片孤独的影子,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更显出几分肃杀。
众人都驻足,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玉连环往前走了几步,高声道:“阁下因何拦住我等去路?”
那个黑色背影转过身来,长眉秀目,面若春花流水,很是好看的容貌,不知曾令多少人心动情深,黑色的衣袍更是敛去了一切铅华,显那人容颜似月。
玉连环微微一惊:“步月?”
那身黑衣仿佛令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黑色的浓雾里,完全换了一种气质,也更加冷硬森寒。
步月笑了笑,眉眼明亮,皎洁若天上明月:“是我,我来送送你们。”他的语气十分轻松愉快。
玉连环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多谢步教主,告辞。”
步月摆了摆手:“谢就不用了,你们在此地互相告个别,都散了吧,从此,这世上再没有无忧宫。”
“什么!”
“步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每一张脸上都是愤恨。
步月似乎很满意她们此刻的反应,却故作伤心道:“你们一个个都伤透了我的心,我不杀你们,却也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无忧宫的消息,所以就烧一把火烧了它,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也不要再遇见我,不然我还得伤心。”
“步月,你……”玉连环开了口,却不知如何责问,是不是正魔两派的身份一旦被确定,他们就是永远势不两立的敌人?明明,差别只是一个身份而已,如果步月永远是欧阳月,他们也许能在无忧宫愉快地过完一生。
他身后的师妹道:“就算你灭了无忧宫,只要我们不死,仇恨不灭,你今日所做作为,他日必当双倍讨还回来!”
“双翎师姐依然伶牙俐齿,也好,若你们对我的仇恨不灭,尽管来找我报仇,但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呸!谁是你师姐!听听都脏了姑奶奶的耳朵!”
玉连环抬了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他实在看不透现在的步月,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将双翎给杀了。
“大家听我命令,都散了吧,从此江湖路远,再没有无忧宫。”
“玉公子,你……”双翎看见那双墨玉般的眼眸,藏着深深的无奈,她终还是软下了语气,“好,散就散了,我听你的。”
玉连环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