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环视一眼周遭,又看向手中一只青瓷碗,眉目间的慈悲依旧,低声打了个佛号,挑了一个不甚起眼的地方坐下。
还是有许多好奇的目光望了过来,这烟花风月地,最是浑浊污秽场所,佛门之人连说都不愿污了自己的嘴,怎会踏足?
然而,那出家人神态自若地双手合十,面容平和。
或许是偶然路过留宿的高人也说不定,看他不为声色所动,不染尘烟,低念一声佛祖,仿佛这喧嚣的大堂也变得清静了,身在污秽地又如何,只要心净,何处不是净土。
来往的芸芸众生们,更是好奇地打量这踏足烟花地的和尚。
跑堂招待好一桌客人后立即跑了过去,客客气气问:“这位大师,可要吃些什么?”
“阿弥陀佛,贫僧化缘而来,施主只要给我一些斋饭即可。”
这跑堂形形□□的客人见多了,也不问他为何化缘化到了烟花地来,更不问他化缘的细瓷碗为何是秦淮独有的青花缠枝蝶纹样。
他依然大方应着:“好嘞,大师请稍后,斋饭随后便到。”客栈每日的收益颇丰,并不会吝惜一碗斋饭。
那和尚又低头默默地念经,直到桌上端来一份素菜一碗清汤再加一碗米饭,他睁开眼,入目是窄袖长裙包裹丰润挺翘的胸脯,继而是细嫩的下巴,丰润美艳的女子微微含笑的容颜。
好似那晨花,蓦然绽放。
“这位女施主骨骼清丽,目秀而神朗,有贵人命。”
步月快步下楼后,看到的是几个年轻女子围着一和尚打转,而那和尚满目慈悲,面目最是正经不过,摸着姑娘细滑的小手,看着她们薄衫后若有似无的肌肤,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再靠近点……”
步月笑吟吟地坐到他对面:“花和尚,你也不歇一歇,小心精|尽人亡,这可如何向你的佛祖交代?”
几个女子闻声望来,单单只见那容颜,眉眼含笑,已胜过红尘无数,不由的都红了脸。
被和尚握住小手的女子慢慢抽了出来,嗔道:“大师,你好坏……”
和尚又念了声“阿弥陀佛”,手却在那女子的手背轻轻一捏,那女子眉眼含笑,却是看向了步月,春水荡漾在眼底,又万般风情地扭身走了。
步月对着其他几人扬眉一笑,少年人的潇洒恣意,染尽风流,更是倾城的容色,无双的俊俏。似乎都能听见若干芳心“扑通”乱跳的声音。
“美人儿,待会我再找你们。”他柔声说着,口吻暧昧,是最解风情的模样。
几个女子恋恋不舍地离去,回眸偷眼看,那人依然偏偏美公子,容色比新月明,比桃花艳,仿佛整个客栈的光芒都落在他身上了,红尘曼妙,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和尚目送众女子离去,这才搭理那抢他风头之人。
“月施主好早。”
“不及花和尚你来得早。”
对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他们都未表现半分惊讶。
“许久未见,月施主风采更胜当年。”
“不及你勾搭女施主的本事啊。”
步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忽然低下声音:“死花和尚,认识这般久,我竟不知你就是不见!”
不见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月施主你也不曾问过呀。”
“你就不能自报法号?说来也怪,你那和尚庙里有‘广’字辈‘智’字辈的老和尚,‘清’字辈的小和尚,你怎就叫了个这般怪的法号?”
不见道:“说起来,月施主不也没告诉贫僧你便是步月。”
步月一愣:“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阿弥陀佛。”
“你竟没有要杀我?”这才是步月最惊讶的地方,哪个号称武林正道之人见了他不是喊打喊杀的,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