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掐着唐鑫的纳维尔在内，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名容色无双、笑容惊艳到令人无法形容的少女。
事实上，几乎所有见过秦兮娆的人，都能看出她身上的违和感。
虽然她美丽，乖巧。
但脸色总是过分苍白，安静到不正常，从来不会主动跟人说话，总会被所有人下意识地忽略……
他们都觉得她少了点儿什么，只是说不清究竟是什么。
如今听着秦兮娆一句句道出，才恍然惊觉，这名少女，似乎是真的从来没有笑过。
无论怎么被人挑衅，都没有出现过气愤的表情。
更遑论生气、哭泣、怨恨这些情绪。
正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她都没有。
郁既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尤其苍白。
秦兮娆一步步地靠近北冥寒，脸上那种违和的笑魇一直没有散去。
少女站在高大精悍的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乌黑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眼角晕染出一抹美丽，““同学”没有了，我还可以换个学校，拥有更多更好的“同学”。”
北冥寒眼中泛起一丝阴冷的寒气，扫了眼那三个面若死灰的男生，冷笑，“他们可都是为了你，才会抓的，你就这么无情地看他们去死？”
秦兮娆眨了下眼睛，似乎是努力想表现出一点儿伤心情绪来，但瞳心深处，依旧是一片清雾般的干净，“他们知道了我的秘密，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他们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付出过真心的人，死了有什么可伤心的？
谁见过人偶，会有伤心这种情绪？
作为一个感情缺失的人来说，旁人的死，做到无动于衷，根本一点儿都不难。
唐鑫看着那样陌生的少女，眼眶发酸，一抹难过的情绪，从心底迅速发酵。
尽管快死了，但他依旧尝到了伤心的滋味。
大概是因为有着类似的经历，他对秦兮娆，是真的很呵护。
因为知晓没有父母爱护的女孩，在世道上活的会很艰难，总想着对她好一点，多维护一点儿……
可是没有想到，对方却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掩饰自己缺陷的存在。
北冥寒盯着秦兮娆，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儿伪装的破绽来。
奈何，少女美貌的脸上，那种冷酷与漠然，根本不可能正常人能装出来的。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提前调查过秦兮娆，早已洞悉了她的异样。
他被气笑了，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直视她的眼睛，“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敢，”秦兮娆漂亮的嗓音，带着一抹笃定，“帝临渊是我干爸爸，叶堇珞是我的青梅竹马，还有我的男朋友……”
说到最后一句话，一直毫无波澜的内心，渗出点点异样。
秦兮娆皱了下眉，将那丝异样压了下去，继续道，“你杀了我，不止达不到目地，还会给自己引来很可怕的对手，这种得不偿失的买卖，你这样的男人，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