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梦想,又怎么会想要进步?你们可知邺国有多大,邺国拥有多少百工?我相信邺国并非没有好工匠,它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别人轻视、被小看,被其它国家的人嘲笑、打击,乃至到了最后,连你们自己都失去了坚持的信心。”
他们听完,只是沉默。
这些话,谁不知道,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别人这么讲。
但人也要看清现实,邺国这几十年以来始终踏步不前,而别的国家渐行渐远,早就将他们的距离抛远了。
现在的他们,想一下追回数十年落后的光阴,谈何容易?
郑曲尺当然也知道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有些话,就这样红口白牙地说,你们肯定不以为然,但我不信你们心底没有这样期盼过,要不然这一次,你们就不会和伙设计出那样一辆车,咱们邺国工匠一直都在七国夹缝当中寻求生路,想闯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这便是你们的野心。”
是啊。
谁年少时,还能没个梦想啊,志向远大啊。
牧高义跟史和通都被她煽动得有些心火燎原了。
但是,他们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热血少年了,他们也不会轻易抛弃理智,去投入这样一份前途未卜的大饼事业当中。
比起一头栽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功的伟大创造,还不如先保住自己眼前的利益饭碗。
谈完理想,就该讲到实际回报了。
郑曲尺将她领导曾经那一套又一套的话术,都学以致用到他们身上。
“当然,野心这种东西人人都有,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够达成所愿,可现在,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只看你们要不要把握了。”她意有所指道。
史和通深深地看着她,牧高义则翻了个白眼:“阿青,你在当工匠之前,该不会是个说书先生吧,假的都能说得跟真的一样一样,这样天上掉金子的事情,也能说得跟手一伸,就能接住似的。”
郑曲尺认真反问:“难道不是吗?我决定将它作为这一次霁春匠工会的参赛品,假如成品能入选,它将会将我们邺国工匠的匠魂点燃,大大提高我们国内工匠的总价值。”
“这一辆车,它已经呼之欲出,你们只需要将它完整地呈现在世人眼前,往后,你们就不必担心营寨当中无你们的一席之地了。”
她将车舆图纸就这样摆在两人眼前。
两人是真的很想抵挡住她的诱惑,但是没有人能够抵抗得了传销头头的洗脑式输入。
郑曲尺深知这一点,她抓住了他们心底最渴望实现的那些点,精准无误地进行俘虏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