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
宣城将军府门前。
由景行然抱着下马车,我的身子略微僵硬。
“怎么了?心疾又复发了?”他的眉蹙起,手下意识便要往我的口袭来。
忙推开他的手,我别开脸兀自镇定:“玄先生给我的药足够抵抗一段时间了,刚刚只是头晕罢了。”
声音依旧嘶哑,玄枫锦为了给我配置彻底变换嗓音的药方,这几天行踪不定,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了。
又是一眼,深沉悠远。景行然直接便将我拦腰抱起,在早就恭候门外的将军府众人的眼前大步而过。
原来有一天,这个男人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到如斯。
可惜那个女人,并不是我。
在他的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侧耳,在他心脏的位置倾听。
那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跳动,竟是如此清晰。
“其实皇上若有心顺应民心废了这位将军夫人,直接一纸圣旨便可,完全没必要亲自走这一趟。”废不废,完全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
就好比,废弃那时的我。
一个口谕,便胜过任何的言语。
景行然垂下眼,目光紧锁在我面庞,那仿似轻柔的爱抚的视线,在上头一寸一寸而过:“若真是有不得不废的原因,便只能废。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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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前厅,景行然兀自将我放到一方暖椅上,这才坐在我旁边。他的身后,一男子袖衣胜火,不知是何时侍立左右的。明明从驿馆前往将军府的路上都不曾见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