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光关好门,打量着绿浮手中的小食盒,行了个礼道:“绿浮姑娘,大人已经歇下了。”
这是不让她进去的意思。
绿浮笑道:“大人突然病重,大夫怎么说?”
玄光说:“不慎误用了些伤身的药物。”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主要还是颠茄的缘故。谢殿春体内携带了一味毒,这毒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无药可医。
他今日行径又有些纵火,无论是纵欲自渡还是旁的什么,都导致他中有亏损,而齐宕带来的消息又让他长久以来结在心里的郁气再压不住。
最终化成一口血,之所以显黑,是他体内中毒的缘故。
玄光看着眼前的绿浮,想起他收拾谢殿春的书案时,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画里的人是谁。
谢殿春早在筹谋权事时,就暗里了解过绿浮。就像地上的人永远不觉得自己在被天上的云所凝视着,她自也不知道,她一直都在被谢殿春所凝视。
玄光不想让她进去打扰谢殿春静养,却听得屋内传来那人轻飘飘没有力气的声音:“让她进来。”
玄光咬咬牙,只好让路。
绿浮推门进去。
屋内已被玄光处理过,只有淡淡的麝香味弥漫。绿浮喜欢这种刺激的香味,她发自内心地笑了下。
却在去珠帘后的床上见谢殿春时,故意将笑容拿捏得恰到好处,又不让自己的关怀显得过于假了,提着食盒放在案上。
她还没说话,就听见谢殿春先道:“这个时辰,你带吃食来看我吗。”
不走心得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她脸上挂着的假笑,那假惺惺的关怀,他看着便觉得心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