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过着雪花飞舞,迷人眼,十步之外识物已是模湖。
四骑冲出城门,纵马往西狂奔而去。
“老子又能撒欢了,哈哈哈哈,哈哈”吴中挥舞手中宝刀,仰天大笑,神态似癫似狂,况韧看他身上皮甲破损多处,血迹斑斑,忍不住叹了一声:“吴兄真如那赵子龙”。
吴中听了很是受用,嘴巴咧的像开裆裤一般,回头看了常宇一眼:“你小子也不错!刀法已得老子真传的十之一二!”
小子?常宇怒目,吴中丝毫不惧,扬刀往后一指:“后边跟了不少尾巴,你们先走,老子断后!”
“断个鸡毛,赶紧跑吧”常宇忍不住骂道,回头看了一眼,依稀可见城门处有数十骑追了过来,心中也忍不住暗叹一声侥幸。
“咱们这么跑,根本跑不掉,那尾巴追的紧,想必后边还有大军,若不断后,不出数里外便会被追上……”吴中眼里全是杀意。
“你只管跑,老子自有安排!”常宇无暇与他细说。
但吴中却不依不饶:“你安排个得啊,老子算是瞧明白了,你这番全是临时起意,全靠运气,刚才逃出城外也只是侥幸……”见常宇不说话,又问道:“说实话,你先前就没想过安排一支人马在城里头负责断后?就不怕来不及逃出城外?你可知道咱们若真的被关在城里头,真的就被人家捉了炖王八汤了……”
“想过”常宇竟突然非常认真的回答他:“但仔细一想,若留他们在城里头断后,他们必死无疑,想来想去,终是不忍他们白白送死!”
“不忍?”吴中一怔,随即又怒了:“合着你不忍让他们白白送死,却舍得让老子几人送死!”
“吴中”况韧厉喝:“别忘了身份,别忘了规矩,更别忘了东家一直和咱们一起,咱们若是被困在城中死了,东家又岂能独活!”
吴中哼了一声不说话,常宇嘿嘿一笑:“你是赵子龙,谁能拦得住你,杀的了你呢”。
说话间,四骑已冲至小凌河畔,码头依稀映入眼帘,却在这时前头也出现数骑迎面狂奔而来,常宇尚不及开口,况韧已挽弓,连发数箭射翻三骑,余下大惊,四下逃散。
“看来这周围不少鞑子,东家,咱们是继续往西还是往南”王征南神色凝重,他知道前头那几骑并非是来拦截他们,只是巧遇,但也说明这会锦州城外,到处都布满了鞑子的侦骑。
“往西”常宇没丝毫犹豫,打马继续狂奔,吴中叹了一声:“渡口那边决然少不了鞑子,你还往那边跑,岂不是自投罗网”嘴里说着,却还是跟随常宇往渡口方向奔去。
此时河边早已结冰,四骑冲入冰面速度立减,后边的追兵转眼即至,竟有数十骑之众,见他们往渡口跑去,便大呼合围,一时间风声呼喝声响彻渡口。
冰面打滑,马跑不快,一步三滑甚至还不如走的快的,后边追兵见状,纷纷下马拔足追来,况韧见状连发数箭射翻后边几个追兵,但鞑子是合围之势,南北皆有追兵,吴中忍不住了:“照顾好俺婆娘和孩儿”说着就要杀过去断后,被常宇一声喝回:“听令行事,只管跑!”
“跑的掉么!”吴中嘴里虽嚷嚷着,还是老实跟着常宇往对岸跑去,而身后追兵已在十步之外,幸好他们没带弓箭,否则想跑掉还真难。
常宇没往对岸野坡跑,而是直奔码头而去,王征南几人心里虽疑惑但这节骨眼也不好问什么,想着可能是要借助码头的房舍店铺与追兵周旋吧。
终于上了岸,可几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一股清兵杀了过来,有二十余众,原来是负责巡防码头的驻兵听见杀声奔了过来,今儿一早他们就接到命令,城外有一支明军在游荡,务必小心。
“你带的好路,这就是你的安排,直接给人家投怀送抱了”吴中没好气的说道,挥刀一马当先冲了过去:“王征南你殿后……”
那十几个清兵听到杀喊声奔来,便见河面上有四骑在前头逃,后边几十个自己人在追,虽不知这四骑身份,但也连忙拦截,却哪知对手竟然是狠茬子,战马一上岸,吴中挥刀就杀了过来,乱刀一顿砍,那些十几个步兵哪里挡的住,纷纷四下逃窜躲避,却又不甘心就此让他们冲过去,毕竟后边友军也追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