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琼默然不语。
而岳昔钧偏要问她,道:“殿下以为呢?”
谢文琼淡淡道:“紧箍咒箍住的孙大圣有七十二般变化,谁又能说它变作的鸟兽鱼虫,不是孙大圣本尊呢?”
岳昔钧微微一笑,道:“殿下看破障眼之法,可见本心澄澈。”
谢文琼摇摇头,端起桌上茶盏,饮了一口。
又有丫鬟跑来报信,道:“小姐,那些金吾卫在门外说,不搜查也可,但需要我们交出一人。”
沈淑慎问道:“何人?”
丫鬟道:“汤世琴。”
谢文琼道:“汤世琴是何人?”
岳昔钧搁了茶杯,淡然道:“是我。”
岳昔钧扶起拐杖,向谢文琼和沈淑慎微微躬身一礼,笑道:“我去了。”
谢文琼道:“等等。”
谢文琼看向沈淑慎,问道:“金吾卫怎会连假驸马的名姓也知晓?”
沈淑慎也是一头雾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定然是我亲信之人当中有鬼,此事过后,我必定追查到底。”
谢文琼起身道:“走罢,去会会他们。本宫倒要知道,究竟是甚么人撑腰,才叫他们猖狂至此。”
于是,三人一同走到府门处。岳昔钧捏着嗓子道:“奴家汤世琴来了,诸位找奴家何事啊?这《女起解》我可是不会唱的呀。”
门外一人冷哼一声,道:“少废话,把门打开。”
岳昔钧道:“打开便打开,但只我出去,你们不许进来。”
谢文琼低声道:“不可。”
岳昔钧只当不闻,接着道:“如何?”
门外之人道:“你倒有勇气,不像是个戏子。”
岳昔钧“咯咯”发笑,拐着声腔道:“那恐怕是官爷不曾看过《桃花扇》这出戏罢。”
岳昔钧又道:“官爷瞧不起戏子,却大费周章来寻我这个戏子,不是太过矛盾了么?奴家区区一位戏子,却值得官爷开罪于相爷,怎么,为了奴家,连前程性命都不要了?”
谢文琼道:“……你少说两句。”
岳昔钧低声道:“这戏就该这么唱,殿下宽心。”